方溯一把将她拽了下来。 月明猝不及防差点摔在她怀里,幸好及时扶住了树,她居高临下,有些恼怒地问:“师傅做什么?” 方溯抬头,慢慢地笑了。 月明真真正正在这种情况下与方溯对视,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只有她一人。 这个认知让人口干舌燥,心如鼓擂。 “我……” 方溯弯着眼睛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声音太软了,月明并没有听清,“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喝醉了的平阳侯收敛了一身锐气,和普通人家的女子没什么分别。 要真要说有什么分别,可能是她生的太好了吧。 这个问题方溯好像问过她。 她说什么来着? 没有理由。 月明摇头,郑重其事道:“我不知道。” 方溯嗤笑一声,双手搂过月明的脖子,把她压到与自己平视,道:“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敢说喜欢本侯?” 月明低声重复道:“就是没有理由。” 方溯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如果她喝醉了,就不会如此清醒地试探她,如果没喝醉,却也做不出这样亲昵暧昧的举动。 “本侯小时候养过一只狼,”方溯半眯着眼睛,慢慢道:“眼睛和你一样好看。” 月明:“……” “本侯很喜欢那头狼,那是本侯第一次随父辈出去打猎时带回来的。本侯抱回来时,那还是个狼崽子,站都站不起来。” “养自然是不能养的,祖父为了这事和我发了大火,他那样端方严正的人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养狼。有他不同意,家里自然也没人敢说什么。” 方溯微笑道:“可本侯偏不。本侯认准的东西本侯就要留在手里,谁不让都不行。” 看来方溯的性格不是后来养成的,而是先天如此。 看来最后方侯爷得偿所愿,月明虚心求教道:“师傅做了什么?” 方溯道:“本侯只是两个月过门不入,而已。” “……” 论作,她是要甘拜下风的。 “祖母格外喜欢本侯,那时候。”她笑道,好像有点得意,“她那么多孙女孙子,最喜欢的还是本侯。她因为本侯不回家的事情气的不行,又狠不下心来斥责本侯,就去找了祖父,不知道他俩谈了什么,最后祖父松了口,让本侯把狼带回来。” “刚把狼带回来时,本侯格外高兴,或者说是得意,本侯恨不得每日带着它在宅中逛。” “之后呢?” “之后,本侯就没那么高兴了。” “为什么?” “因为腻歪了啊。”方溯随口道。 月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情的残忍,喜欢时极喜欢,厌倦时就连一个笑都懒得给。 她有喜新厌旧的资本,虽然有时恋旧,但绝大多数都喜新。 并且在新的不如旧时才会恋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