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的确实晚了点。 方溯轻轻走过去,想把孩子手里的锦盒拿出来,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水汽朦胧的,“师傅?”她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方溯把锦盒放到书案上,道:“是本候。别在这睡,回去睡。” 月明睡得正好,不愿动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椅子上因为方溯的习惯,既无靠枕,又无垫子,月明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方溯总不能把她放这,本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可八年时间不是白过的,这丫头她现在一只手提起不起来了。 方溯皱眉,最后把月明搂到了怀里,一手绕过去按在腰上,把人抱了起来。 “忒沉。”方溯抱怨了一句。 月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在飘,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方溯那张漂亮的祸国殃民的脸蛋在面前,愣了愣,挣扎着起来,方侯爷猝不及防,没能抱住,人猛地滚了下去。 月明疼的差点没哭出来。 方溯袍子被她滚的不成样,自己扯了十几回也没扯出原样来,阴阴测测道:“你做什么?” 月明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没说话,样子活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本候抱不得你了?”方侯爷阴阳怪气地问。 月明被凉的直哆嗦,眼睛盯着方溯看,就是不说话。 少女白衣单薄,坐在青石地上,看得方溯心里烦,一把将人拉了起来,不怎么耐烦地给她拍身上的灰,道:“你这又闹什么呢,祖宗?” 月明道:“您怎么才回来?” “等本候呢?” 月明重重地点头。 “等本候都能等睡着?” 月明低声道:“天快亮了,师傅。” 似乎为了印证她说的话,不远处传来了鸡鸣。 月明无言地看着她,好像在说看。 方溯抬手就把她眼睛捂住了,“有话说话,别看本候。” “玉衡大人送来了一幅画,说要我和师傅一起看才行。”月明被一摔一凉,清醒了不少。 “什么画?” “师傅的画像。” “他好大的胆子。” 月明想了想,道:“画的挺好看的。” “还睡吗?不睡陪本候去看看那幅画。” 月明揉了揉生疼的手腕,道:“不睡了。” 俩人又回了书房,方溯从架子上拿了个木头箱子,取出一个小白瓷瓶扔给月明。 月明打开瓶塞,一阵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怎么用?抹在画上?” “为何要抹在画上?”方溯不解道:“本候叫你擦摔到的地方,免得淤血。” 月明把药瓶塞袖子里了,道:“谢师傅。” 方溯看着桌子上那幅画,头也不抬道:“别看我,擦药。” 月明只得把药再拿出来,倒出一点,抹在手腕上。 方溯不知做了什么,将表面上那张画撕了下来,而真正的东西则是——舰船布防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