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傲雪所言,当家才知这油米得来不易,与他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时候是大不一样,他近来为这档子事简直愁白了头发。 见高程不答,林傲雪心中有了底,便又抬高了声音: “在下这两日听说了高壮士的事迹,想来阁下与阁下身后一众弟兄也是仁义之辈,在这穷乡僻壤做个山匪实在过于屈才,不若由在下给诸位指条明路。” 林傲雪如此说,高程便犹豫起来,他牙关紧咬,神情肃穆,心里几番计较,这才问道: “你且说来听听。” 高程的态度放软了些,语气也不如初时那般急躁。 林傲雪清了清喉咙,沉了声高呼: “阁下何不带着这些弟兄北上邢北关,参军入伍,邢北军的待遇如何,你可问问这位在咱们军队中小住了两日的壮士,定不会亏待尔等!” 岂料林傲雪此话一出,那高程却面色急变,眉眼一竖,呵斥: “你竟耍我!” 林傲雪目光一凝,心道此处才是关键: “阁下何处此言?” 高程面有怒色,急言: “哼,你明知我等不愿投军,竟还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在将我当三岁小娃糊弄?!” 林傲雪一点也未显出着急的模样,她见高程这般怒火冲霄,却大声笑了起来: “阁下何不等在下将话说完?” 高程已经失去了耐心,怒目而视: “你还有什么话讲?!” 林傲雪面上笑容不减,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背手将银枪取下,指着高程的鼻子喝道: “依在下拙见,阁下之所以不愿应皇帝之召入伍,想必是因为怀有仁义心肠,不想与同族刀剑相向,但阁下却又建了义军,劫富济贫,便说明阁下并非怯战之辈,既如此,何不将这份仁义之心用在守护家国河山之上,去与蛮族之人对抗?” “阁下可知,蛮人每年意图闯入邢北关,在邢北关四处造下多少杀孽?劫掠多少百姓粮草?蛮人的凶狠,远比这乡野的山匪要厉害多了!” 林傲雪之言壮怀激烈,掷地有声,在高程愣怔无言的瞬间,又再补了一句: “尔等在这里坐吃山空,届时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何谈接济村里的灾民?既然眼下有这个机会,你不愿与同族互相厮杀,那北上邢北关,酬一腔壮志,又能一世无忧,如此两全其美之策,究竟哪里亏了你了!” 高程心神剧震,连被林傲雪擒拿的那个汉子也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