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 原来北辰隆也已看出那马突然失控不同寻常,已在林傲雪离营寻找续断的这段时间里,派了杨近去查这件事情。 听完杨近回禀的情况,北辰隆眉头皱起,疑惑地问道: “陆升近日里可是与人结了仇?怎地竟有人敢在军营里耍这种把戏?” 林傲雪抿紧嘴唇,上前一步说道: “回大将军的话,此事想必本该是冲着属下来的。” “哦?” 北辰隆与杨近皆面露惊诧之色,北辰隆浓眉拧起,示意林傲雪继续说下去。 “那匹被动了手脚的马原本是给属下准备的。” 林傲雪没有隐瞒,将今日校场外发生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讲说一遍,包括牵马过来的卫兵与她解释的言辞,以及她和陆升更换马匹的原因。 北辰隆听罢,拍案而起,怒斥道: “混账东西!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营里大比给将士们准备病马已是失职当罚,竟然提前也未排查清楚这马有没有受过伤。当时校场上大比的时候,北辰隆距离远些,看不真切,还以为林傲雪那两箭是闹着玩。 思及此,北辰隆又不着痕迹地瞥了林傲雪一眼,骑着一匹病马,最后那一箭竟还能那么精准,可见林傲雪的箭法之高超,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这件事情,不管备马的卫兵是否参与了刻意残害同僚的事情,他都逃脱不了责罚。 北辰隆面色冰寒,厉声喝道: “将此人带过来审问!” 杨近立马转身走出营帐,安排人手去擒那牵马的卫兵。不多一会儿,人没见着,倒是被派出去的侍卫行色匆匆地赶回来,一入大帐便单膝跪地,惶恐地禀报: “将军!那卫兵死了!” “什么?!” 北辰隆怒目圆睁,双手扶在在案上,震惊道。 侍卫垂着头,呼吸急促,他先前为了回来复命,跑得过于匆忙,到现在还没调整好状态。他用力喘了两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那卫兵的尸体就在马厩里,属下让人把马厩围起来了,将军是否要去看看?” “走,去看看!” 北辰隆寒着脸从桌案后出来,领着杨近和林傲雪跟在那侍卫身后,朝马厩快步赶去。 此时发现尸体的马厩已经戒严,偶有好奇的士兵上前询问,皆被侍卫们驱散了去。 林傲雪等人赶至马厩,她在散开的人群中遥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见那人低垂着头,快步走远,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收回目光,跟着北辰隆和杨近走进马厩。 尸体是在堆放草料的隔间里面发现的,还没有凉透,该是死去不久,人被吊在屋梁上,脚下倒了一个矮石墩,看起来像是畏罪自杀。 北辰隆让人把尸体放了下来,林傲雪过去确认了,的确就是今天白日里将马匹牵过来的那个卫兵。 马厩里的气氛很沉郁,这卫兵死得蹊跷,他与林傲雪无冤无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此事另有隐情,但此人一死便没了线索,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林傲雪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下卫兵的尸体,见其右手紧握成拳,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他眉头微蹙,将自己的发现转告北辰隆,北辰隆命人掰开卫兵的手,果不其然在他手里发现了一块名牌。 当名牌上两个字闯入视野,林傲雪面色冰寒,北辰隆眼里也隐约有几分杀意。 梁辉。 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一块名牌,若不幸在战场上殉了国,又面目全非的,只能靠名牌来辨识身份。 这卫兵手里抓着一块名牌,牌子上所刻,却是旁人的名字。 毫无疑问,梁辉曾在这卫兵生前接触过他,否则也不会将名牌散在他手上。 林傲雪想起方才来时于人群中匆匆一瞥的熟悉人影,咬牙叹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