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猜测汪曼春更可能是延安那方的人?」 「她为了向我表示忠心,暗示我可以救出明诚。」 「她这么说了?」 「她自然没有明说,毕竟梁处长的手下监视着我们的对话,不过,我与她相识多年,我听得出她的暗喻,所以我提醒了梁处长留意此事。」 「既然她想救出明诚,也就是毒蛇,不更应该是军统的人吗?」 「她想救出明诚,是想对我表示忠心、是想让我大姊接受她,可她嫉恨明诚是事实,所以她早安排好了暗杀计划,她身边的两个属下已经招供,说是明诚若被释放,他们就埋伏在明公馆外暗杀他,这两个行动组队员不明白主子的命令,但我们听了能不明白吗?」 「她是想先得到了你及明董事长的信任,然后把暗杀的责任推给特高课?」 「藤田先生果然是明白人,如此,我会更信任她、更埋怨藤田先生,军统死了一个特务,对身为共党的她并没有任何损失。」 藤田的双手交叠在身前,一边打量着明楼一边思索着,他分析得条理分明,很难不让人信服,可汪曼春过去的手段他是看在眼里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抗日份子。 藤田的思绪很混乱,直到低头看见那一落的资料夹,想起了毒蜂为了这计牺牲了多少自己的下属,那其中还包含了他的学生郭骑云。 这么想来,汪曼春杀一些抗日份子来巩固自己在七十六号的地位,似乎不无可能。 「明楼先生,你既然有这猜测,为什么事发时不发一语呢?」 「当日,我的弟弟、祕书长被捕,我也在禁足之中,当时即便我肯说,相信藤田先生也未必肯信,更何况我当时的确反应这事存在疑点,请藤田长官自行审讯或是派特高课的人来审讯,但当时藤田长官的回覆是……我有行缓兵之计的嫌疑。」明楼的话里不乏归咎之意,但也点到为止,立刻话锋一转:「更何况有些事是我事后才拼凑出来并加以调查的,当时的我并没有全盘掌握。」 藤田没有漏听了明楼那句埋怨他杀了明诚的话,现在他又有归咎之意,藤田试探着他:「你……怨我处决了明诚?」 「我说的是汪曼春的想法,她是女人,太过儿女情长,没有想到我会秉公处理。」明楼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復心伤:「但我也绝非是对明诚无情,他的确是毒蛇,但我更相信他应该是被人洗脑,是被当鎗使了,有什么比我自小养大的孩子背叛了我更让我痛心的?但终究我也没白养了这孩子,否则他不会为了明台自首、为我躲过了一次暗杀危机。」 藤田对明楼的无情,有了一番新的认识:「明楼先生,你与汪曼春曾有一段情,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果然是帝国忠诚的朋友,不过汪曼春可十分不值了,她可为你做了许多。」 「如果汪曼春只是犯点小错,我不讳言会替她掩盖丑闻,只可惜……她犯的事太大了,我不能这么做。」 「若汪曼春真是共党安插在新政府的奸细,那就太可怕了。」 明楼并不再多说什么让藤田相信,有时候离间,是需要一点时间发酵的。 「藤田先生,既然我已经解了禁足回新政府上班,我是否能认为针对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 「那是自然。」 「那么……孤狼在哪里?」 藤田听到这个代号脸色顿了顿,想想新政府里已经千疮百孔,机密像流水一般的洩出去,明楼能知道他身边埋了孤狼这个眼线也不意外。 「孤狼是南田洋子的眼线,直接听命于她,南田洋子死后就再也没有孤狼的消息了。」 「据我所知,此人一直在我身边,奉命监视我及我家人的一举一动,既然藤田先生刚刚已经表示了对我的信任,我想此人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 「问题是我无法连络到这个人,我会彻查此事,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那么我希望藤田先生能儘快找到她,如果让我先一步找到,恐怕就没那么客气了。」 藤田的脸色一沉,明楼此举无疑是在跟他叫板,但藤田表面上并不能追究明楼,只能同意了明楼的处理方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