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祁文渊哑然,沉吟少顷,抬手就准备吩咐人去办,却被一旁的祁文钊拦了下来,“不行啊大哥,真要是把马放跑了,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或许,或许可以再等等,万一雪狼吃了我们丢出去的肉,吃饱了就离开呢?” 其余人齐齐看着两人。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曲蓁听着风雪中越来越近的狼嚎声,声更冷:“冬日原上猎物少,捕食极难,雪狼都要成群结队才能存活下去,他们饿了数月好容易逮着这么大的肥肉,会肯离开?” “狼群入内,马匹受惊必挣脱缰绳,四处逃窜,到时候冲散人群,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能在马蹄和狼爪下活命?” 商队众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祁文钊也陷入了沉默,不再争辩什么。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牛老二,你带几个人赶紧去办!” 祁文渊下了命令无人敢耽搁,冒着风雪匆匆而去。 不一会功夫,整个营地中的马匹都被解开了缰绳,焦躁的来回走着。 见了这幕。 曲蓁当即大喝,“小白!” 小白像是回应般半立起身子,发出一声长嘶,然后领着一众马匹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越过火堆,踢踏踢踏的消失在风雪中。 随着马群的离去,众人的情绪一度陷入低迷。 就像是即将面临审判的囚犯,逃不掉,脱不开,只能蜷缩在一起等待死亡的宣判,他们甚至某一刻很羡慕那些马,它们起码还能活着,还有未来……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心律失常、手脚发凉、甚至……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祁梨儿被几个壮实些的镖师护在最中间,双眼发直,面上血手褪尽,靠人搀扶才能站稳,曲蓁往她那儿看了眼,她似有所感,缓缓的抬起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夫人,会没事的对不对……” 不知为何,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她竟然从一个外客的身上找到了安抚的力量。 曲蓁没有答话,走过去将她的披风带子系的更紧。 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指尖拂过她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颤粟。 “夫人。” 祁梨儿泪眼朦胧,抓住她的手,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 曲蓁语气平静,淡声道:“镇定些,哭闹解决不了问题。” 说罢,她想了想,将血手叫来,“你的匕首呢?” “在这儿!” 血手俯身从短靴外侧抽出,递在曲蓁手中,他擅长使软剑,这随身的匕首几乎是没有用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这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全了相遇一场的缘分。 曲蓁将匕首递给祁梨儿,“拿着!” “不不不,我,我怕……” 梨儿小姑娘连忙摆手,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 “你体弱力单,长剑太重于你只是累赘,远不如匕首轻巧好控制。” 她耐着性子道:“祁姑娘,战场之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始终顾着你的,拿着它,多少也有点自保之力,就当是图个安心。” 祁梨儿有些犹豫。 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两位兄长,祁文钊怪异的打量了眼曲蓁,没说话,倒是祁文渊劝道:“夫人给的,你就拿着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