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也不开口,至于裴司影,一改初见时那傲气凌人的态度,恭谨的垂首站着。 三人皆是沉默。 良久,景帝处理完手中的奏折,命安总管挪开,换了盏茶来,才悠悠问道:“你可知朕传你入宫所为何事?” “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曲蓁一本正经的答道。 景帝看了眼裴司影,轻声询问道:“裴首座前几日奉命去截杀南疆那位少祭司,两人对峙时曾听了则消息,说是你抢走了记有制造那无伤无痛蛊的药方,可有此事?”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她心中微动,面上不留分毫,只沉肃着神情,拱手一揖:“启禀陛下,并无此事。” “曲大人可要想好了再回话,这事是南疆少祭司亲口所言,本座听得一字不差,难道还会冤你吗?” 裴司影闻言顿时沉了眸光,声音不自觉染了些厉色。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他嘴角残戾的勾了下,他太了解陛下的多疑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只要和那方录挂钩,任凭这位新贵如何受宠,最后都免不得凄惨收场! 到时候人进了鹰司,自有她哭的时候! 曲蓁面对这番质问,轻挑了下眉头,“那可说不准,既然此事这般重要,为何首座大人今日才记起,上禀陛下?下官有权怀疑您以权谋私,戕害同僚。” “陛下圣驾在前,曲大人,说话可要负责任啊!” 裴司影没想到她敢这样赤裸裸的挑衅他,当下变了脸色,碍于景帝还在不好发作,才强行忍了下来,解释道;“我回京后体内蛊毒发作,怕误了陛下龙体,才耽搁至今,哪儿有曲大人说的这般乌糟算计?” “是吗?” 她态度依旧冷淡,镇定自若:“那在梨园呢?首座既然怀疑我,怎么不动手直接拿人,反而任由我扬长而去?” “朝廷办事总有章程!” 裴司影冷着脸回道。 曲蓁闻言失笑,语气似嘲似讽,“恕下官失仪,我倒是不知道,何时鹰司办事,也开始讲章程了?这说辞果真是新鲜!” “你!” 裴司影气结。 他总不好说当时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宸王身上,倒是将此事抛于脑后了。 再想起来,已经是见到探子尸身之时! “咳咳!” 景帝轻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论理就论理,好好说话!” 裴司影不欲与她争辩,对景帝拱手道:“臣绝不敢欺瞒陛下,那无伤蛊的方子的确是被她拿走,还请陛下明断,这东西万一落在旁人手中,于大盛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啊!” “别急!” 景帝气定神闲的打量着二人,“你们先前见过了?” 谁也没想到他在这关头还会问此事,裴司影如实:道:“臣回京那日在梨园中与曲大人见过。” “怎么回事?” 他问。 曲蓁原本的将那件事复述了遍,随后又对裴司影道:“首座大人若觉得哪里阐述不清,可自行补充!” 裴司影冷脸,僵硬答道:“不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