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影与中宫皇后之间的关系尚需查证,但葬棺刻不容缓,曲蓁按下急躁请高僧入私宅诵经超度,以慰亡魂。 待停灵七日后,便送棺下葬。 这夜,她守在后院单独辟出的灵堂前,望着香案上那两块灵牌,跪的笔直。 直到凌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缝隙渗入,照在她身上时,冰凉迟滞的身子有了几分暖意。 “什么时辰了?” 她头也不回的问道。 寂静的灵堂中,角落传出血手的声音,“回姑娘,已经卯时了。” “再等等!” 曲蓁再度阖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她蓦地睁眼,却没有说话。 “什么事?” 血手出声。 只听外面夹杂着粗喘声急道:“阮家传出消息,阮王氏暴毙了,这会白绫都挂起来了。” 血手沉默一瞬,低道:“知道了,下去吧。” 传话的人迅速离开。 血手看向曲蓁,嘴角的肌肉抖了下,正欲说话,就看到她捡起手旁的最后一摞纸钱豁得扔进面前的炭盆中。 火势猛地拔高,眨眼将纸钱吞没。 曲蓁缓缓叩首,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声冷沉:“爹,娘,女儿给你们报仇了!” 她一贯冷静平稳的话音中掺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意。 血手眼眶微红,瞥过头去,为了这一刻,姑娘几经生死,遭了不知多少罪,好在,得偿所愿了! 须臾,曲蓁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因长时间的跪坐,腿部血液循环不畅,刺痛不已。 “姑娘!” 血手忙上前搀扶,待她站稳,情况好些才松开手后退两步,躬身道:“阮家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那小公爷的婚事怎么办?总不好在新丧的时候上门退婚吧?” “两家只是定下了联姻的意向,明面上尚未过礼再加上有这桩恩怨在,不必明言,自然就作罢了。” 不管王氏做了什么,阮家都未曾参与其中,只要祖父能迈过心里那道坎儿,阮曲两家依旧能如往常般相互扶持。 曲蓁倒不担心这点。 只是王氏一死,‘暴毙’的原因阮家清楚,王家未必会善罢甘休,就看他们接下来会如何选择了! 令她意外的是,最先找来的并不是王家人,而是…… “你们让我进去,滚开!” “曲蓁,曲蓁你个杀人凶手,你丧心病狂,你以权谋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曲蓁到门房的时候,外面的长街上已经围了不少百姓看热闹,阮姝玉一身孝衣,双眼肿成了核桃大小,红的几欲滴血,正与守门的护卫纠缠拉扯,身边的婢女忙不迭的护着她,生怕她从台阶上栽下去! “小姐,小姐我们回去吧!这么闹下去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又得罚你!” “罚就罚,我今天定要讨个公道!” 阮姝玉刚说完,余光就瞥见那道青影,神色大震,“你还敢出来,曲蓁,你害死我娘,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她喊着就要扑过来,被早有防备的护卫等人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