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他没再逗留回了质子府,曲蓁的生活也彻底清闲。 她派人去青镜司和曲宅送了信儿,就在松风水阁住了下来,昏沉着睡了两日,期间一直没醒。 容瑾笙不放心,找来濮阳桦为她诊脉。 “姑娘是太过疲累,一旦放松下来精神就撑不住了,任她睡吧,没什么问题。” 有了这话,他也就安心了,随着濮阳桦出了屋,站在廊下。 “薛静琅和婉儿姐已经动身前往北戎,桦叔你收拾下,也去吧。” 容瑾笙压低声音说道。 濮阳桦笑看着庭院中的青竹,怅然道:“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小主子就长大了,也不再需要老奴事事忧心了。” “这些年,府中诸事全靠桦叔打点,您也是受累了。” 容瑾笙靠坐在轮椅上,面上无甚情绪,“等风月楼的事情解决后,便去南平府的别苑里养老吧。” 廊下一阵沉默后,濮阳桦叹道:“你都知道了?” 怪不得他手中可用之人众多,偏让他随静琅去北戎部署 ,原来,是放逐! 容瑾笙语气凉薄,应道:“对,我知道蓁蓁在驿馆遭人围攻时,是你故意拖延时间,耽误影卫援手。” “那你为何当时不发作?” 濮阳桦侧目,看着这个他随侍了十多年的主子,心情复杂,那是他唯一一次违逆命令,却也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容瑾笙默,半响后低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想我因在京中大肆调动黑云骑,出动强弩,围攻驿馆而遭人诟病。” “老奴没想害她,等守城军到,耶律真的人自然不敢再动,就算没有黑云骑,她也能保住性命!” 濮阳桦的话落在容瑾笙的耳中,刺的他瞬间收紧了手指,凤眸似剑的望去,声音愠沉:“可她会受重伤!” 要不是血手敏觉,恐怕当日只能将人抬回来了! “那也好过将这宸王府放在火上炙烤,王王爷,你难道忘记雪家的血仇了吗?要是宸王府遭难,别说翻案,怕是连你们这最后一点血脉都要断个干净!” 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所有人的安危比起一个女子,孰轻孰重?他没得选择! “那就断干净!” 容瑾笙声骤冷,怒视着他,濮阳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如果雪家的清白需要用无辜之人的鲜血铸就,那要来何用?如果我为了一己之私便能随意舍弃身边人,桦叔就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被舍弃的那人?” “老奴愿意的!” 濮阳桦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老奴是雪家旧仆,只要能复仇,做人做鬼都不在意!” “我在意!” 容瑾笙对他这番态度失望至极,沉声道:“对我而言,活着的人更重要!” 他再不看濮阳桦,决绝转身,冷淡的撂下一句话来,“此次离开,不经召唤,不必归京!好好想清楚吧!” 濮阳桦痛心万分,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磕头,“老奴,遵命!” 打发了此事后,容瑾笙去了书房,枯坐半日后,招来影卫吩咐了几句话,随即便有人离开。 当夜,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出了汴京城,踏入茫茫黑暗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