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藏得谨慎,没料到还是被王爷察觉了。” 晏晔冷峻的面容露出抹细微的赞赏之色,看来,这位宸王殿下果真深藏不露。 “既来送行,为何不露面?” 容瑾笙眸色浅淡,凝视着他,那声‘阿渊’曾是隔绝了他与她的天堑,令他嫉妒的发疯,可如今再见,心境已是大有不同。 晏晔望向远方漆黑的 夜幕,寒风翻卷,便听他轻笑道:“为何要露面?她去,我送她,她来,我便接她,她有王爷相伴身侧过的欢喜,我又何必打扰她?” 那双眼诚挚而明亮,如揽星河,熠熠生辉。 恍惚间,容瑾笙似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曲蓁的痕迹,同样的坚毅果决,恪守着心中的界限。 相比她的孤冷,晏晔更为温煦。 截然不同又相互契合! 哪怕明知两人并无情愫,也是让人止不住的心酸。 想到这儿,容瑾笙不禁苦笑,轻道:“将军倒是想的通透。” 晏晔颔首道:“王爷过誉了。” 两人对视良久,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容瑾笙撂下车帘,对外提醒了句,“兵符交还但余波未熄,将军要多保重。” 晏晔诧异的望向那马车。 何时宸王也会在意旁人的事情了? “王爷说的是狼军押送归京的那个人?” “离三皇子借欣赏风景为由滞留汴京,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除离太子外,或许与离人坡兵败有关,个中详情还须将军自行查探。” 容瑾笙有意提醒,晏晔也并非不识好歹之辈,暗自记下此话,“多谢!” 话落,车内默了瞬,传出男子疏淡的声音。 “回城吧!” 寒风啸,路遥远。 曲蓁的消失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京中一切照旧,只是针对青镜司的声音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继聚贤庄后,昭关府的疫症再次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百姓群情激愤。 在对昭关府尹一片谩骂声中,一辆粗布马车被拦截在了东城门口,“站住!” “官爷,我们,我们主子家中亲人染了病,要赶着回去救命呢,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车夫点头哈腰的递了些碎银子过去,一脸哀求之色。 “是吗?” 那官兵颠了颠银子塞在腰间,狐疑的撩起帘子往车内探了眼,粗略检查后扬手道:放行! “对谢官爷,多谢!” 马车缓缓出了城门,听着外面检查的声音逐渐远去,车内人打颤的身子才平复了些,缓缓出了口气。 “快,赶紧走!” “是!” 外面应了声,一鞭落下,马车的速度不仅没有提起,反倒是降了下来,直至停在原地。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走吗?这点破事都干不好……” 他边骂着边撩起帘幕,待看清楚眼前这一切时,瞳孔蓦地放大,直接瘫坐下来,“晏晏晏,晏世子……” “洛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晏峥端坐在马背上,笑得邪魅张扬,甩弄着手中的缰绳,语气有些不满,“你也太能躲了,浪费本世子好些时间!”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京城!” 洛文川不敢置信的猛摇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