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曲国公府下手,可剩下的李掌柜就倒了霉,死了亲爹不算,连祖上留下的铺子都被收回,只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晏峥说起黎家那些腌臜事,不掩厌恶之色,他虽出身世家大族,亦看不惯那些狗仗人势,为非作歹之辈。 曲蓁听完这番话,脑海中缺失的部分连接终于找到了方向。 黎家,曲家,李掌柜,一桩旧怨,将这全然没有关联的三方锁在了一起! 黎家因丧子之痛记恨曲家,无法直接报仇,选择了更为阴森恐怖的手段,唆使人于中秋阖家团圆之日,杀人分尸,脱骨陈棺,送尸曲府,一连十七年! 有这桩旧怨作为动机,有玉佩作为证据,位高权重有足够作案能力,甚至连那些尸身都出自黎家奴场,种种行迹,皆将矛头对准了黎家…… “鬼丫头,听了这事儿你难道不高兴?” 晏峥见她半响不语,转头一看,便见她神色凝重,单手托腮做思考状,情绪似乎并未有什么波澜! 这模样令他面上欣喜之色淡去了几分。 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曲蓁盯着桌面某处,目不转睛的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结论一出,就像是把原先明朗的线索搅得混乱了,就比如十里坡抬棺的两个太监,真要是黎家出手,他为何会用宫中之人?这一点如何解释?” “蔡卓为何豁出性命顶罪,黎家真有这样的份量?太师说到底并无实权,乃是荣誉清职,工部为何会听他指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提出离王旧宅重建之事?这些,都无法说的清楚!” 琐碎的矛盾,其实才是案件的关键! 只要能解释清楚,这案子,才算是水落石出!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晏峥又沉了眉头,他先前没觉得不对,如今一听,也觉得是错漏百出! 思来想去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算了,先不想这些,等秋香山围猎后,见了黎国舅拉出来对峙一番,自然能弄个清楚。” 晏峥最烦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想的头晕脑胀,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才稍稍清醒了些。 曲蓁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索性将此事抛于脑后。 她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南疆使团是不是快入京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就在这一两日,各方都在准备呢。” 晏峥邪魅的勾唇,面上阴云一扫而空,戏谑道:“那南疆使臣容色绝艳,说起来,还是我们的老朋友呢!” 老朋友? 曲蓁眼皮猛跳了下,“你是说,来的人是南疆祭祀,阴司琰?” “可不就是那个花孔雀?” 晏峥想起那身影,只觉得大腿内侧那块隐隐作痛,恨得咬牙切齿,一看曲蓁蹙眉,又来了看热闹的兴致,“相比本世子,我想他应该更讨厌你,这位南疆祭司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吃了那么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样,要不要我保护你?” “不必!” 她冷瞥了他一眼,脑海中浮现那副阴戾的面容,袖中的信蓦地沉了几分。 所以,前辈在信尾提醒她小心南疆,是这个原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