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晏晔望着那双眼,澄净,明亮,扫去满眼冰霜迸发出浓烈的欣喜和狂热,态度与先前天壤之别。 什么是他? 曲蓁紧攥着手中的铃铛和红绸,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那双手遏制不住的颤粟,是他,不会错的,失忆,铃铛,八月十五,眼前种种都证明了一个问题。 “阿渊……” 她低唤了声,心中悲喜交加,许多话哽在了喉间一时间不知该先说什么,他已经忘了,忘了他们的曾经,也忘了她! “曲姑娘?” 晏晔凝视着她,神色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她双眼微润,蓦地转身背对着他,强自镇定道。 对于晏晔来说,她不是朝夕相伴数年的小铃铛,而是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夫。 她举动异常难免会引起猜疑。 忘记了也没关系,季俢渊也好,晏晔也罢,终究都是他! “你……” 晏晔见状,下意识伸手想要安慰她,却在离她肩头还有一寸之距时猛地滞住手,思量再三,蜷缩着手指垂回了身侧。 那背影纤细而单薄,分明是第一次相见,却与他魂牵梦萦的影子在眼前逐渐重叠! 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良久,曲蓁平复情绪,转身轻道:“抱歉,念及故人,是我失态了。” 晏晔扫了眼被她紧攥着的铃铛,唇角微勾,“我院中的这些小玩意引起了姑娘愁思,是在下该致歉才是。” 四目相接,须臾,两人一笑置之。 “姑娘不必叫大公子这般生分,既念及故人说明你我有缘,不嫌弃的话,便如你刚才那般称呼就好。” 阿渊,听着也顺耳。 就好像许久之前有人曾这样唤过他。 曲蓁对上他专注和暖的目光,轻扯了下唇角,“如此,红绸寄情,阿渊也不必叫我曲姑娘了。” “好!那就……小蓁吧!” 晏晔点头应下,看着墙角挂满红绸的松树,心中感慨不已。 这些年哪怕是在边关戍守,每年的十五也会特意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家书回京的同时将铃铛和红绸送回,挂在这树上。 他忘记了这么做的缘由,但心底总记挂着。 直到如今,缺失的那部分空白…… 找到了! 庭院中,男子披着外袍,眉眼含笑的俯身看着女子手中的铃铛,姜黄与青色交织,驱散了深秋的寒。 蒋大海等人攒着脑袋挤在窗边看着这幕,贼兮兮的笑着。 “你们说,将军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你别说,看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戏本子上不是说了吗?英雄救美,以身相报,这立场对调,咱们将军要想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啊!” “别的不说,我老蒋绝对举双手双脚同意,这姑娘性情剽悍,就像那冰原荒漠里驰骋的野马,没点本事的男人根本降不住,我们将军大盛的战神,无往不胜,肯定能拿下她!” “嘘,你声音小点,偷听人墙角能不能低调些,是皮痒了又想受军棍了?” “闭嘴吧你!” “……” 霍百川听他们议论,眉头越挤越紧,紧的能夹死只苍蝇,沉声道:“将军的事儿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赶紧过来吃饭!”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又转过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