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含煞的女声响彻牢房。 “我看谁敢!” 曲蓁移步挡在血手身前,“就算是官府拿人也得有个名目,敢问他所犯何罪?” “大言不惭,以下犯上,难道还不够吗?” 刑部侍郎怒视着她。 “难道够吗?” 她冷笑了声,“我倒觉得他说的没错,你言语羞辱在先,推诿责任在后,为臣庸碌无能,为官私心用甚,有何资格罚他?” 这些话字字诛心,霎时,牢房内鸦雀无声。 曲蓁环顾一周,最终看向阮舒白:“阮大人以为呢?” 一时间,数道视线落在阮舒白身上,他作为刑部尚书,事关颜面,他总得拿出个态度来。 “尚书大人!” 刑部侍郎咬牙切齿的唤道,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阮舒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够了!孰是孰非,想必周大人心里也有数,就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你!” 周侍郎气结,甩袖冷哼了声,背过身去,打定主意眼不见为净。 阮舒白都已然表明了态度,再没人敢找血手的麻烦,他看了眼当在自己身前青衣女子,轻勾了下唇。 姑娘和他们家主子一样,最是护短。 哪怕明知他不会吃亏,还是站了出来,能得这样的主母,是他三生有幸。 不过…… 血手趁着众人不注意,后退了两步,与曲弈并肩,压低声音道:“小公爷,刚才他欺负姑娘,你怎么不帮忙?” 曲弈缓缓摇着扇子,轻笑道:“她那性子,谁能让她吃得了亏,你巴巴上去帮忙,指不定还影响她发挥,等真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麻烦我再去。” “果然!” 血手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样,“就这一点您可比不上我们家主子,他是舍不得姑娘受半点委屈的。” “那可未必,她如今无名无分的住在宸王府,难道就不委屈?” “顾大夫去世不过半年,姑娘尚在丧期,如何给名分?小公爷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再说了,暗杀的那些人来历不明,姑娘留在宸王府总归安全些。” “安全?我怎么看不出哪里安全?” “……” 两人争论不休。 阮舒白代周侍郎赔罪后,又叱责了碎嘴的几人,才对曲蓁道:“姑娘,蔡卓之死是刑部失职,我自会上折子跟陛下请罪,但关于凶手,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他们从一开始查案的方向就错了,刚才她与周侍郎争辩时,他就在梳理此案的来龙去脉,但收效甚微。 要拿到凶手,恐怕还得仰仗她! “阮大人客气了,我本就是打算找出凶手的,只是被一些鼠辈坏了兴致,既然大人开口,那我们就继续查问吧。” 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曲蓁对于阮舒白也算是有几分了解,自从她戳破蔡卓是他杀后,阮舒白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关注案情本身的人,而不是费尽心思逃避责任。 在其位,当谋其事。 就凭这一点,她对他的抵触就淡去了些。 曲蓁看着阮舒白,郑重的道:“凶手,就在你们之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