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下属。” “下属?” 薛静琅怒极反笑,“你我兄弟多年,血浓于水,数载扶持的情分如今竟只剩‘下属’二字?” 容瑾笙在他的质问下,搁下茶盏,缓缓抬眸,声音一如往常温润,却透着几分凌厉之意:“薛静琅,你可还记得当年与本王订下的誓约?” 薛静琅满面的怒容蓦地僵住,耳边似乎清晰的回荡着那些声音。 “我,薛静琅在此立誓,自今日起奉宸王容瑾笙为主,自愿效命投诚,鞠躬尽瘁,死生不弃!” 字字铿锵,言犹在耳。 他忽然觉得说话没了底气,虽有这誓言在,但这些年来阿笙始终以平等之礼相待,让他都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语气不禁放软了些,面上的阴沉之色却并未退去。 “我记得!” 薛静琅答了声,望着他正色道:“但我这些年来何曾违背过誓言,违背过你的意思?阿笙,唯独这件事,你不能逞一时意气白白断送了我们这数年的部署啊!” 见容瑾笙不语,他语重心长的劝道:“阿笙,那裴司影是什么人?他是鹰司首座,毫不夸张的说一句,要说景帝除了他自己外对谁还谈得上信任二字,那就唯有此人,他手中几乎握有景帝大半儿的暗中势力,你仅凭一个怀疑就要对他出手,是不是太疯狂了!” 容瑾笙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戳破,径直问道:“所以?” 他的答案是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薛静琅见他还是一意孤行,他对这个表弟多少还是了解些的,说出口的话,绝不反悔。 要是他拒绝,那以后宸王府的门是如何拦住别人,就会如何拦住他! 到底,他是不甘心数年经营一场空! 薛静琅咬牙答道:“好,我去!” 他刚应下,又补充了句,“裴司影本人武功不弱,又有人随行,我即便有人手帮衬,也最多与他平手。” “魇楼的天煞十二影会出手相助。” 容瑾笙语气平静的道。 薛静琅深吸口气,他答的这般利索,显然是早已准备周全,他这个表弟,无论何等境遇,从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想来自己的反应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以,这是对他的试探吗? “我会完成任务。”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忽然听身后传来容瑾笙的声音。 “暗杀所用的箭矢出自军中,千机堂查过,这批箭矢不久前正用于剿匪,数目报损,难以核对。” “但三洲之地有如此箭术之人屈指可数,北戎神箭手乌里木驻守哈达皇城,非命不得出,大离殷狩乃帝王亲随,其他几人早已远遁江湖,大盛并无其踪迹,而剩下的唯一一人,就是裴司影!” 放在以往,容瑾笙压根不会解释这些。 但今日,他破例而为,是要薛静琅清楚,他所作的一切,自有道理。 薛静琅脚步微滞,背对着他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并未回头,身上的怒意却散了几分,对于此行,也没有先前那般抵触,迈步出了且听风吟。 这血雨,终是要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