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懒散地斜靠在一旁,一条腿支着,另一条腿来回晃,几乎要踢到他,问道:“少爷,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谢凉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乔九人前乖巧娇弱得像朵花,人后则本性暴露,怎么舒坦怎么来。 更牛的是人家是真不要脸。 一般有点地位的人多少都会顾虑脸面和形象,但乔九不是,为了赚好感值,撒娇卖萌什么好用就用什么,俨然是节操喂狗的节奏。 而且模式切换得很快。 一旦没人,那股子肆意妄为的调调立刻回来,从天真无邪的脸上往外溢,仿佛每根睫毛都透着作天作地的气息,好在谢凉见过的奇葩和妖孽比较多,不然早就受不了了。 他问道:“哪一句?” 乔九道:“不识字。” 谢凉道:“真的。” 乔九道:“全村都不识字?” 谢凉道:“有一部分识字。” 比如研究古文的专家,兴许会认识这里的文字。 乔九好奇道:“那你怎么不学?” 这一点都不符合谢凉的性格。 谢凉一本正经:“你少爷我学的是大道理。” 乔九道:“比如?” 谢凉教育他:“比如好奇心害死猫。” 乔九嘴角的笑意不减,就跟听不出是在说他似的,毛遂自荐道:“你看你好歹买了我,要不我教你识字吧?” 谢凉搪塞:“以后有机会再说。” 性格那么恶劣,谁知会不会给他挖坑,还是找个教书先生靠谱。他转移注意力,“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昨天就跟你说了石白容看了你的‘卖身契’,小心他查你。” 乔九笑得张狂:“让他查。” 谢凉看看这一脸毫无顾虑的样,便不再关心,继续无聊地坐着。 车队路过附近的大城简单修整了一下,很快重新出发。 方延趁着这片刻的工夫以“有事和谢凉谈”为由,与书童换了位置。乖巧的书童自然不会拒绝,听话地跑向另一辆马车。 窦天烨几人看着这个叫“小荷”的少年。 他生得娇小可爱,素绿的衣服上还绣着一片荷叶,特别天真烂漫。 多乖的孩子,必须保护好! 几人暗暗在心里想,亲切和蔼地围住了他。 第一辆车上的石白容站在远处看了看少年,转身上车,低声道:“怎么样?” “去那村子查了,没问题。”身边的护卫跟上来,拿出一张小条递过去。 石白容接过小条仔细看了一遍。 他弟弟在祈福的当口疯得不明不白,凡事得万分谨慎。他听护卫说少年是主动要求谢凉买的,便有些起疑,好在查完发现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如今那个大汉得到钱正忙着给母亲看病。 他撕碎纸条,多少放心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天鹤阁提前打点好的,连谢凉也是知情者,而大汉众目睽睽下接的一袋子钱根本就是石头,搞得本以为能赚一笔的大汉抑郁不已,不孝地把嘲笑他的“老母亲”打了一顿。 车队穿过城市一路向南,两旁的景色又换成了自然风景。 谢凉撩着帘子向外望,问道:“想和我谈什么事?” 方延问道:“你也是,对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