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边吹着气球,边摇摇头:“八成,且由丹尼斯组建新政府。” 元首说:“六成,罗伯特政府继续执掌卡尔曼。” “七成,我们可以只要七成。” 祁琅说:“但是罗伯特必须下台,丹尼斯上位。” 元首断然:“这不可能!罗伯特政府是联盟的底线。” 祁琅:“丹尼斯政府也是帝国的底线,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我们绝不能允许一个联盟的傀儡政权威胁帝国边境。” 元首:“卡尔曼百年来都是联盟的附庸国,你这是在动摇联盟的权威,这绝对不行。” 祁琅摊手:“那就没得谈了。” 元首被她轻巧的态度弄得头疼。 他又压了压太阳穴,劝她:“圣利安的军事力量是宇宙顶级水平,卡尔曼威胁不了圣利安,而我可以保证,只要圣利安撤军,联盟会绝对限制卡尔曼对联盟的行动,这次战役你们从卡尔曼和西利亚得到的战争赔款和一系列利益配额已经相当优越了,现在收手是最好的。” “不是这样说的。” 祁琅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抵挡虫族和诸国,圣利安的经济体制已经变得畸形,强大重工业和军工业支撑着国家的经济,但是民用工业和轻工业甚至比不上一些小国,单纯的掠夺资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长期的后备资源和支持以调整国内工业比例,所以卡尔曼必须附庸于帝国,我们需要它作为我们调整的中转站、作为一根杆子时刻调节帝国体制变动中可能出现的危机。” 元首抿了抿唇。 很显然,祁琅对这场战争、对圣利安的认识,比他想象得更深。 元首沉声说:“卡尔曼是联盟最重要的附庸国之一,联盟不可能在卡尔曼的利益放弃。” 祁琅“啧”了一声:“看来是没得谈喽。” 元首听出她轻松的语气。 他盯着她:“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这次和谈成功。” “不是我不想成功,而是这次肯定成功不了。” 祁琅耸了耸肩:“联盟不能让步,圣利安更不能,整个国家都渴望着这一战,磨了百年的剑拔出来只划破点血就要收回剑鞘,那剑的罡气都得把剑鞘震碎,那刚得完蛋。” “但这是战争。” 元首沉声说:“宇宙百年的和平被圣利安撕裂,你们把诸国拖入泥潭,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我不想要,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祁琅吹了一个绿色的气球:“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圣利安这百年被你们一步步温水煮青蛙贪婪地想吃掉的时候你们不说话,现在青蛙要跳出来,你们摆出正义的嘴脸,那就很没意思了。我是圣利安的储君,我不能眼看着帝国体制崩溃所有人失业流离失所最后饿死街头,那会酿成更大的灾难,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现在一步步安排好,死一百个人换未来好好活着的一百万个人,这是我能做得最好的选择。” 元首沉沉叹了口气:“战争是不可控的,它就像魔盒中的怪物,你把它放出来,让它大吃特吃、让它越来越贪婪,又怎么能指望再把它重新压回去?” “所以我成为了圣利安的储君。” 祁琅平静说:“我会一直勒住这头怪物的绳子,在合适的时候,再把它关进盒子里。” 元首看着她,缓缓说:“在我的执政生涯里,我也曾经见过自信而充满才华的年轻人,他们也曾经像星辰闪耀,带着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但是他们最终只如流星划过,消失得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