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颇为沉稳的副官看见了什么这样震惊,这刻那边突然传来副官不敢置信地声音:“长官您猜我看见了谁,我看见刚才监察团里的军官,他们还活着,他们还——” “我已经看见了。” 萧锋握着通讯器,看着悠然自得在自己对面位置上坐下来的女人,嘴角轻微抽动了下。 “继续任务,由你指挥。” 萧锋说完这句,缓缓把通讯器挂断,眨不眨盯着祁琅。 她还穿着那身英挺的军装,甚至连领带都还完好地系着,帽檐下垂下几缕雪白的碎发,衬得肤色雪白,唇色如血。 她从兜里拿出张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手背上的血迹,根根擦拭过白皙的手指,擦过纤细的手腕,连上面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不说话,萧锋也言不发,空气几近凝固。 祁琅眼皮子也不抬,自顾自地擦着,像是随口问他:“你看,我现在在干什么?” 萧锋冷静说:“你在对我施压。” “错!” 祁琅冷笑,把把手帕扔在地上,居高临下,不屑说:“傻叉,这叫装逼。” “…”萧锋无言以对,他扶着额头,半响闷声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要动手的。” “不记得了。” 祁琅诚恳说:“反正比你早。” 萧锋没纠结这茬,继续问:“西摩尔的高级指挥官我们都监视着,确定没有个南方军区高级指挥官能提前被作为暗棋布置,你怎么做到这么快组织大反攻控制局面?” 祁琅摇了摇头:“不,你们漏掉了个人。” “不可能!” 萧锋下意识反驳,随即想到如今的局面,他咬着后牙,隐忍问:“那个人,是谁?” 祁琅沧桑点烟:“这就要从两个月前,那个被我打进重症病房的好战友说起了…” “…”萧锋字句,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弗里兹·罗德尼!是他!” “他没有重伤,他没有半身不遂!” 萧锋骤然想到这些日子来,因为所有关于弗里兹的消息都是被揍到凄惨得奄奄息,所有人嘲笑、不屑,但也因此,反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么个高级指挥官的存在。 他握紧拳,不敢置信:“你从我们来的那刻就在算计,你早就算计好了?!” “唉,也不能这么说。” 祁琅特别真诚:“重伤是真的,半身不遂也是真的,但是还不许人家坐轮椅嘛,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平车可以躺,呼吸机挂,点滴拿,这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嘛。” 萧锋:“…” “最后个问题。” 萧锋沉默了半响,抬头紧紧盯着她,哑声说:“你明知道有卡尔曼的势力介入,为什么不提前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你就不怕他们——” “当然不怕。” 祁琅笑嘻嘻说:“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卡尔曼这两年被联盟收拾得跟鹌鹑似的,现在终于憋不住要来搞事情,那我们当然要给他们蹦跶的舞台啊。” 萧锋愣了下,皱眉看着她。 为什么要放任卡尔曼作乱。 这刻,只能是因为,她需要个借口。 个什么样的借口? 萧锋瞳孔骤然缩,他惊骇说:“你要向卡尔曼开——” 祁琅猛地拳打过去,直接把猝不及防的萧锋打倒在地上。 萧锋只觉得自己鼻梁都要断了,他跪在地上咳嗽着,右脸传来肿胀的剧痛,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口腔泛着浓郁的血腥味。 喉咙个劲儿地发痒,他咳嗽两声,生生咳出来两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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