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痛苦地捂住心口,身形微微佝偻,第百次问自己,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虐才看上这个玩意儿。 宗政不信邪,颤着声质问她:“你就说这个?你就没别的想对我说的?!” 哪怕是骂他恨他拔出枪想干掉他,他都丝毫不觉得奇怪,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她因为他露出暴怒的神色。 “说什么,骂你神经病。” 祁琅笑眯眯看着他:“怎么会,你滋味超棒的,我特别喜欢。” 宗政:“…” 那丝半点的狂喜还没来得及爆发,就瞬间被理智上的不敢置信和质疑淹没,他迟疑着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滋味好啊。” 祁琅迈步走向他,继续说:“你这个诱人的老妖精,直在勾引我,以为我不知道吗,哼,把年纪了还不知羞,真是欠教训,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宗政:“…” 宗政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很艰难地才没有后退步,状似镇定站在原地,握拳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你生气,刚才是我冲动了,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祁琅摇摇头:“我不生气。” “…”宗政眼看着她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笑眯眯的小脸蛋看着自己,愣是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反而连头皮都在发麻,他放柔声音:“要不你打我吧,我让你打回来,我绝不还手,只要你解气。” 只求她别这么阴阳怪气吓唬人。 祁琅直勾勾盯着他,听了这话,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吗?” “…”宗政艰难说:“我觉得我们俩个说得不是回事吧。” “所以你果然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对吧。” 祁琅握住他的领口,把挺括的布料生生握出无数褶皱,突然用力,拽着他的领子强迫他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哼:“宗先生,宗老板,装得人模狗样,比良家妇女还端庄贤淑,但是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才知道。”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合着她半真半假的戏谑,宗政身体不由自主绷了起来。 她的态度让他升起种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深深看着她,心动,突然握住她的手:“和我走吧。” 话说出口,他突然清醒,试图补救:“或者嫁给我,我们不要折腾了,行吗?你想要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你,无论是权力,利益,还是让你施展的平台。” 祁琅笑了。 “宗政,你这个人,特别爱蹬鼻子上脸。” 她仰天叹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的,没别的,就是欠收拾。” 宗政这么多年,也就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过,还被这么不客气地说,当时脸色就有些沉了。 温柔只是假象,强势才是本质,他薄唇抿了抿,却也笑了下:“是,那要是我非要强求你呢。” 在她的注视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翻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还在渗血伤口:“这里…” 他又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擦过自己的嘴角,昏暗的灯光下,点晶莹的水泽格外清晰,他盯着她,慢条斯理擦去那抹水渍,似笑非笑:“还有这里,你的秘密,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祁琅看着他,眼神不置可否。 “你很聪明,但是你再如何遮掩、再如何深谋远虑,也无法改变这个危险本身。” 宗政轻喘口气,用极为柔和的语气包裹着所有强硬的意志:“我不想让你冒险,我也想成全我们彼此…这样皆大欢喜不好吗?我们都各退步不好吗?”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都在轻颤,轻飘飘的,像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撩,带着种近乎癫狂的虚幻感。 完了,变态开始犯病了。 好像还犯得挺严重的。 祁琅看了他两眼,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反而伸出手:“你看,我这手好看吗?” 那只手纤长白皙,骨节小巧,在灯光下几乎能看清纤细血管里流动的鲜血。 “好看。” 她无声的纵容简直是最撩人的药,宗政像是被蛊惑了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点凝固的血珠上吻了下,低哑说:“好看,很好看。” 祁琅又问他:“那你喜欢不喜欢?” 宗政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脸,喉结滚动下,沙哑说:“喜欢,我喜欢你的切。” 他还要说话,突然门口声巨响,宗政猛地抬头,坍塌的尘埃,是道庞大狰狞的黑影。 “咔嚓咔嚓。” 冰冷锋利的节肢所过之处,坚硬的地板就好像薄薄的纸被切割开,灰蒙蒙的尘埃,那双猩红嗜血的眼睛让人头皮发麻。 宗政盯着它,神色冷淡,却不见惧色。 他反手握住祁琅的手:“跟我来,其他的会儿再说。” 他拽着她转身就走,但是手臂用力,对方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