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会的主人, 塞壬,他有进入或阻止任何私人模式的资格 ——不过观众干什么是观众自己的自由,在这个极为重视隐私权的时代,没有哪个演唱会歌者会来专门关注一个观众的私密小空间发生了什么。 祁琅一抬头,塞壬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谦然说:“我并不是想打探你们的隐私,但是你们打开私人模式不久,我那里的警报器就响了…您恐怕不知道,警报器报警时间过长会直接通知帝都中央警局,我先把信号中断了,想来看一看,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尽快解决,要不然闹得太大大家都很麻烦…” 说着,塞壬的眼神不自觉瞟向瘫倒在地上满脸糊血的安德鲁,声音迟疑:“但是这位…” 祁琅也看了一眼:“…” 呀,早知道刚才就不往脸上打了,失策失策。 “哎呀呀,你看这事儿闹的。” 祁琅拽着安德鲁的脚踝把他拽过来,从他脸上身上冒出来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残暴的凶案血痕。 把安德鲁拽到自己旁边,祁琅径自薅起他那一头用发胶精心修饰过的短发,这一拽力道有点凶,柔韧的头发根根绷断,一把把的在半空中飞扬。 已经半昏迷状态的安德鲁被这头皮的剧痛生生揪醒了,艰难地红肿的眼睛,一眼就看见那残暴的女恶魔那张放大的脸,他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就开始惨叫,吓了祁琅一大跳,反手一巴掌就糊过去:“叫什么叫,突然一下子吓死个人啊!” “…”安德鲁“噗”的一声,慢慢吐出几颗染着血的牙来,他呆呆盯着那滚落到地上的几颗牙,又抬起头呆呆看着祁琅,两眼一翻二话不说就晕了过去。 塞壬:“…??” “太麻烦您了,我们没事儿,真的,就是情侣间的一些小口角。” 祁琅叹了口气,像是对安德鲁的吓晕一无所知,揪着他的头发强行把他脑袋要往自己怀里塞,但是在看见他满脸血糊的时候又改了主意,把他脸朝地怼在自己腿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相对干净的后脑勺。 塞壬眼睁睁看着安德鲁被压的脸一下一下怼在地上摩擦,五官被彻彻底底糊成一张血饼。 他表情轻微抽搐一下,迟疑问:“…情侣?” “是啊。” 祁琅看着安德鲁的眼神柔和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声音也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怜惜:“我知道,我们这对情侣和正常的不一样,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但是请你相信,这绝不是我所愿,是他…是他就喜欢这样…这样粗暴的~” 说到这儿,祁琅捂住自己的脸嘤嘤嘤哭诉,活生生的星际六月飞雪版窦娥冤:“我劝过,我真的劝过,我说你这样不好,我说我舍不得、下不去手,他不干,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必须用力,说我越用力他越高兴,他都承受的住,打死算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样…” “…”塞壬的表情一言难尽,他看了看瘫地上面如死灰血都快流干了的安德鲁,扯了一下嘴角,竭力维持着最后的礼貌:“您觉得这种说辞…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 祁琅眨着大眼睛,真诚的疑惑:“这个解释还不够合理吗?还是你一定要听我承认我刚才是想打死他你才满意?” “做人啊,难得糊涂。” 祁琅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凑合一下编,你凑合一下听,这事儿不就平平静静过去了嘛。” 塞壬复杂看着她,慢慢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真是太有意思了。” 美貌的歌者舒展着眉目,双手撑着膝盖,带着一些亲昵的意味,友好的商量着:“如果能平平静静过去当然好,所以我有没有那份荣幸能邀您共舞一曲?” 祁琅犹豫,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安德鲁的肾,把他戳的像一条上岸的咸鱼一下一下蹦跶:“可是我还有仇要报啊。” “我美丽的小姐。” 塞壬无奈地作揖:“我为这场演唱会筹备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心血,请求您给我这个面子,让一切都能平平安安度地进行下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祁琅都觉得自己太无耻了。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其实我真没想到会闹大。” 祁琅羞愧地说,从兜里掏出来相机,对着塞壬咔嚓就是一照,一张张动态照片从相机下面打印出来,祁琅顺手拿出一张,递到塞壬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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