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院落,总是能听到楼里传来什么怪异的声音。 女佣问身边有资历的人:“那是什么声音?真可怕。” “每年这一天,先生都会在楼里发疯。”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他妻子去世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惨(╥w╥`) ———— 下午六点再来,要重逢了 ☆、公主吩咐 魏沾衣去世的第三年, 郁清一半灵魂已经入土,剩余的躯壳用来缅怀她以及, 尝试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让她复活。 宋捷常常骂他疯了, 却又不放心真的离开郁家,实在忧心他真的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最近的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个民间传说,说什么在魏沾衣屋里设一个神坛,每夜午时用血祭祀就能召唤回她的灵魂, 于是郁清最近整日呆在她以前住的地方,取的是自己的血。 时间久了,房里都是血腥气,郁家佣人都害怕,越发不敢靠近郁清和魏沾衣的屋子, 甚至传出魏沾衣那洋楼闹鬼的谣言。 这种诡异的东西宋捷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从没见现实中有人信,可是郁清信, 且做得十分虔诚,满怀信仰。 这三年来, 宋捷目睹郁清发疯, 目睹他头发一根根花白,目睹他心如死灰, 目睹他将自己折磨如厮。 作为朋友, 也作为他的医生,宋捷不愿意看到他变成这样,再这样下去, 郁清真是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冲进洋楼,冲上二楼撞开门,郁清正跪在神坛面前用刀划破自己掌心。 屋子黯淡无光,他被人打扰,蹙着眉不悦抬起眸,那眼神有些阴沉。 郁清往日的斯文儒雅早已被时间抽丝剥茧成病态灰败,苍白得如一副骷髅。 他垂下眼,用刀子继续划,麻木得不知疼痛。 宋捷冲过去夺走他的刀,郁清方才还冷静着,此刻却像被人拿住了软肋,慌张的去抢那刀,急切狂乱:“给我,不要误了时辰。” “你醒醒吧!”宋捷吼他,一脚踢开了那神坛。 郁清慌乱的去扶,忙将桌上的烛火护住不让它熄灭。 “郁清!你还要疯多少年!” “魏沾衣已经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鬼样子!”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屋里突然响起郁清嘶哑的嗓音,宋捷怔愣住,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郁清承认她已经死了。 对于郁清来说,这是个过于残酷的事实,他长久生活在过去,生活在梦里,生活在与魏沾衣那段短暂的甜蜜时光里不愿抽身。 他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终于接受她已经死去,但同时,他又不甘心,舍不得,所以用各种各样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诡异,可笑的方式想要再见见她。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眼前。” “她死去之前那段时光不愿跟我多说一句话,不愿多看看我,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以缅怀的东西,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我忘不掉,更舍不得去忘。她是我最爱的沾沾,我怎么舍得?” “哪怕只是个念想,我也一定要试试。” 他缓慢的说着,小心翼翼将桌上祭祀的东西摆好,再虔诚的跪下,直勾勾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眼神很亮,希冀的,近乎癫狂的低喃:“沾沾一定会来看我一眼的,我等了这么久,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她来看我一眼。” 宋捷站在郁清身后沉默良久。 他没有像郁清这样深深的爱过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剥夺他想念的权利? “对不起。”他把刀放在桌上,“可是,如果魏沾衣知道你这么折磨自己,她是会高兴还是痛苦呢?” 郁清怔了一瞬,牵起唇角,“大概是高兴吧。” 所以他都这么折磨自己了。 能不能使她的灵魂得到一分安慰? 他多希望魏沾衣能可怜可怜他。 让他看看她。 一眼。 一眼就可以的。 可郁清一遍遍,一天天的等。 等了三年,也终究没有等到。 他心如古木,虽生犹死。 * 离开郁清的第三年,魏沾衣没有再做私家侦探,为了不让郁清发觉她还活着,她没有大张旗鼓回魏家,只是暗中和小叔保持联系,知道魏家安稳如往昔,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三年,她有意过滤掉郁清这两个字,关于他的一切消息都排斥在外,身边的朋友了解她脾气,也没敢提,他们一致觉得魏沾衣这么讨厌郁清,也是因为曾经很喜欢吧。 没有做私家侦探后,魏沾衣给了他们仨一笔钱让他们去旅游散心,苏凌和莫可哪里也不打算去,就想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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