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高烧是退了,可却还是病着,医生查不出她到底哪里不舒服,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差,身体日渐消瘦,一开始还会和佣人说几句话,最近却谁也不理会,常常整日整日的昏睡,佣人不太能叫醒。 郁清依旧没有去看望她,只觉得她还是闹脾气,要人哄。 宋捷毕竟是医生,听过赵嫂对魏沾衣的形容后,总归有些不太放心,便去看看,谁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大问题。 彼时郁清正在商务晚会与合作商把酒言欢,如鱼得水,赵耀接到宋捷的电话,把手机递给郁清。 郁清扫了他一眼。 赵耀大着胆子:“宋医生要和您谈谈魏小姐的事。” 魏沾衣失宠后,郁清不再过问她,郁家上下都以为郁清不再想娶她,没有再喊太太,郁清也没有纠正。 他沉吟数秒,与在座商界名流寒暄两句后才放下酒杯,不疾不徐的走开。 “喂?”郁清平静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宋捷正在魏沾衣的卧室里。 他看着枯槁灰暗的姑娘,眼神复杂,“郁清,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是关于魏沾衣的,你有点心理准备。”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嗓音仍旧冷静:“你说。” “魏沾衣她……最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郁清立在原地,举着手机的身躯僵住。他有些不明白宋捷的意思,什么叫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宋捷不等他反应,“她吃的药太混乱了,你知道的,有的药不能乱吃,但是没有人看着她,她成天睡得糊里糊涂,吃了什么进去也不知道,再加上心理出现了严重问题,她的身体在衰竭。” 郁清的心随着这句话坠进无边深渊,像被凿空,只余下个躯壳站在原地,周遭的筹光交错让他发晕,力气像被抽干,呼吸像被堵住,他险些倒下去,赵耀赶紧扶住他。 宴会中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一眼,心叹郁三爷的身体果然还是不好,风吹就能倒似的。 郁清抬手取眼镜,手发抖,哆哆嗦嗦的取下来,用手指按住眼角,“宋捷。” 他嗓音哑得难听:“你救救她。” 宋捷:“已经回天乏力……” “我请求你。”他近乎低吼,嗓音是发颤发抖的,像濒临绝境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克制冷静。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救她。” “你能救我,你也可以救她,对不对?” 宋捷不语,他听出了郁清的慌乱以及从未有过的惧怕,他年少时也曾因为病痛丢掉性命,前段时间因为吃了有问题的汤也差点丢掉性命,但都从来云淡风轻。 他哪怕想活着,姿态永远都是冷静淡然的,不见一分一毫的心乱。 他是因为什么怕? 怕失去她吗? 宋捷说:“你们不一样,你有求生欲,她没有了……” 郁清撑着发抖的手臂站直:“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前,他听见赵嫂惊恐的喊:“魏小姐你怎么了!” 郁清刚站直的身体又脱力般重重砸在墙上,心神乱得毫无章法,几乎是狂奔着离开。 宴会众人哪里见过郁三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听他刚才打电话,猜测是他养的花瓶出事了,之前听说已经失宠,但从今日郁清的表现看来,那花瓶哪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