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郎接过来,按了半天也没打开,说:“你哄我呢!” 安氏笑了起来。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您好歹也让我知道您是谁才行。” 徐玉郎看了她一眼,起身脱了外面的常服,露出里面的短袄并马面裙。 安氏有些发愣,这位是个姑娘! “孝慧太子,是我父亲。” “原来是真的?”那妇人说道,“原来庶人闻人瑾说的是真的,孝慧太子真有血脉留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骗你?”徐玉郎问道。 安氏摇摇头。 “您跟孝慧太子一模一样,这长相,不可能骗人的。” “那就把这个打开吧。” 徐玉郎说完把锦盒扔回给安氏。 安氏接过来按了按,打开锦盒之后,把宣纸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呈给徐玉郎。 “这不过是个药方。”徐玉郎说着看向安氏,“这怎么给柳贵妃定罪?” “这个方子是当年孝慧太子妃风寒的时候太医给开的。”安氏说道,“其实当时孝慧太子妃已有身孕,只不过月份尚浅,她她自己都不知道。柳贵妃买通了太医,把药方换了。孝慧太子妃喝过之后,也不过就是以为月事迟了一些罢了。这药性霸道,太子妃能够再有您,也亏了她底子好。” 安氏说完,顿了一顿。 “脉案与药方太医院都要留底,您回头去查一下,应该能在太医院找到这个。我记得是康平十六年的夏天,太子妃刚刚嫁进东宫没多久。这个方子乍一看没有问题,其实有两味药是相克的。” “还有呢?”徐玉郎又问道 “后来,因为太子子嗣艰难,康平帝给东宫安排了几个人,全都被太子拒绝了。”安氏说道,“那几个人,都是柳贵妃的人。只不过孝慧太子妃精明,哄着孝慧太子都推了。当然,这也让天家父子从此有了嫌隙。” 徐玉郎没说话,心道这柳贵妃倒真是非常适合在宫里生活,什么想法都能想到。 “给柳贵妃做事的有两个人。”安氏继续说道,“除了我,还有钱氏。当年孝慧太子身故后,康平帝大怒,柳贵妃怕人查出来里面有她的手笔,第一时间派人去灭我们的口。我跟钱氏都是从宫里出来又回去的,太清楚宫里的事情了,不等她动手,就逃了出来。只可惜我们到底人单力薄,家里人几乎都没了。 “钱氏去了哪里?”徐玉郎明知故问。 “钱氏见家里人都死了。直接投奔了谢家。”安氏说道,“谢家给她安排到一个庄子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去?”徐玉郎有些不解。 “当时谢家也只能自保。若是我们俩都去了,出点什么事情谁也活不了。”安氏说道,“钱家姐姐当时也受了伤,跑不得。我呢,年轻力壮,就逃去了金陵。” “可为什么你又在岚县?” 徐玉郎有些不解。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不是吗?”安氏笑道,“柳贵妃只当我们逃得远远的,谁知道,我就几乎是她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那么久。” 徐玉郎看着她,心道这位也确实聪明。 “如果让你回汴梁指证柳贵妃,你可愿意?”徐玉郎问道。 “当然愿意!柳贵妃杀了我家十几口人。”安氏说道,“只有我小儿子还在襁褓之中,被我夫君劈晕了藏到狗洞里。” 徐玉郎见她说的坚决,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可是,你也清楚,若是事情闹出来,你的性命,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