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凤青想了一下,说:“不会。这里应该是岚县,十年前发生了水灾,之后又有瘟疫,村子里的人都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徐玉郎一边问一边掀开帘子打量着外面,虽然屋子都还在,可是里面都黑洞洞的,偶尔还有鸟叫声传来,让她不寒而栗。 “我家三叔当年是考城的知府,我自然知道。”季凤青说完指指前面的一个破庙,“就住那里吧,虽然什么都不信,但是好歹有佛爷看着,心里踏实一些。” “好。”徐玉郎也觉得破庙是最安全的,四处漏风,什么都看得见。 说话间,季凤青驾着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徐玉郎下了车,又把衣裳都拿了出来。 “我去给马儿喂食。”季凤青说道,“你看看包袱里有什么能吃的。” “好。”徐玉郎说完,抱着东西就进了破庙。 马儿听话,也不认生,见季凤青来还打了个响鼻。 “辛苦你了。”季凤青说着摸摸它的鬃毛,“回头一定给你主人赔礼,虽然,不见得能找的到他。” 他喂完马回来,就见徐玉郎已经生起了火,她拿几块砖架在周围,上面放着瓷瓮。她正盯着火,手里拿着小勺在搅和。 “你在干什么?”季凤青问道。 “煮粥。”徐玉郎没抬头,“太冷了,我看你好像还是有点不舒服,正好包袱里师傅居然给准备了一写大米,又有瓷瓮,就煮个粥。” “你怎么知道的?” 季凤青坐到徐玉郎身边,伸手烤着火。她做事可真麻利,这么一会儿功夫,连火都生好了。 “直觉。”徐玉郎说道,“一会儿你睡吧,我守夜。” “别,还是分开好不好?一个人盯一夜受不了的。而且明日中午就到汴梁城郊了。”季凤青说着,把徐玉郎揽了过来,“穿这么少,冷不冷?” “还好呢。”徐玉郎看了一眼瓷瓮,就把勺子从里面拿出来,“再煮一会儿就好了。” 火光映着她的脸,倒是更添了一番柔媚。季凤青看着徐玉郎,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慢慢酝酿。 “明日不要进城。”季凤青说道,“先去我家在京郊的庄子。” 徐玉郎想了想,说:“可以。然后找人进城通报。” “希望他们不会在城郊安插人手。”季凤青说完叹了口气,“越是快到了,就越是危险。” “但愿不会有事情。”徐玉郎叹了口气,用拿着勺子舀了舀,“粥好了,可以喝了。” “还有什么吃的?”季凤青说道,“拿出来热一热吧。” 徐玉郎翻了翻包袱,说:“只剩蛋饼跟肉干了。” “倒是可以。留两张明天早晨吃,横竖中午就到了。”季凤青说着把蛋饼从徐玉郎手里接过来,拿清水冲了几根枯枝,小心地架到火上。 “早知道中午的时候就多吃一点了。”徐玉郎笑着说道,“现在想吃都吃不到。” “没事。”季凤青翻着蛋饼笑着开了口,“回到汴梁城,我请你吃好吃的。醉福楼一天去两次,每次点一桌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尝一口就行。” 他说完这话,自己倒是咽了一口口水。 “你这人真讨厌。”徐玉郎瞪了他一眼,“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提什么醉福楼,这肉干都觉得不香了。” “馋猫!”季凤青点点她的鼻子,“回去去我家吃饭,我让厨子给你做一桌河鲜。” 徐玉郎想了想,说:“我想吃许家厨子做的菜。” “行!”季凤青应得痛快,“回去我就跟许家打招呼,把他家厨子借来几日。每天变着花的给你做吃的。” “为什么不是把许家厨子送到我家?”徐玉郎问道,“我自己在家吃不是更方便。” “那也行。”季凤青说着凑到徐玉郎跟前,“我每日都去你家蹭饭。”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说:“不让进。” 季凤青听完这话,故作伤心地看着她。 “之前一口一个夫君叫得多甜啊,现在就一句冷冰冰的不让进,让人伤心呢!” 徐玉郎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勺子塞到他手里。 “粥好了,赶紧喝吧。喝完睡觉去!” “喂我。”季凤青不接那勺子,只是看着徐玉郎。 “快点。” 季凤青还是不接。 徐玉郎见季凤青这样,没办法。她从瓷瓮里舀了一勺出来,放到嘴边吹了吹。这喂给季凤青。 “行了,这下可以自己吃了吧?” 季凤青知道自己不能得寸进尺,接过勺子笑了。 “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白米粥。” “胡说八道。”徐玉郎嗔怪道,“这粥煮的,米是米,水是水,就是熟了而已,哪里好喝了。不过就是让你暖暖胃罢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