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离开了,那人才搅着手里的汤和人嘀咕,“怪不得穆里不爱说话,他这声音和他也太不搭了。” “咔嚓。”梅莉听到笼门被打开,睁开眼睛,一碗热腾腾的汤被放在她面前。 小块的肉和绿色的菜叶子,白色的根茎在热汤里混成一团。 她把脑子里关于死亡的思考丢到一边,勉强爬起来喝了那碗汤。 最后碗底剩下的一点肉果然又被穆里吃掉了。只是短短几天相处,梅莉发现,他不会浪费任何食物。 这是一个生存艰难的世界,人们的生活比她原来那个世界还要困难得多,食物是来之不易的。 休息时,佣兵团成员照旧跑到这边来看她。 “我说穆里,你是怎么照顾的货物?你看看她这脸上,抹了灰泥还是什么?脏兮兮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是啊,你倒是给她擦擦脸啊,这能看吗!” 来的两个男人又发出昨天一样的抱怨。 自从梅莉故意用黑灰摸了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之后,来看她的男人就越来越少了。负责看守她的穆里态度冷漠,对任何人都是不爱搭理的模样,对她也是。 他并不会因为怜惜或者什么保护她,只是基于不让货物受损的目的在看管她。 团长也过来看过。他和那些满脑袋女人身体的佣兵团成员不同,看她的目光是一种评估考量,注视值钱货物的目光。 “等快到普达拉的时候记得给她换件衣服擦擦脸,免得到时候弄得不好看要赔钱。” 夜里,梅莉因为隐隐作痛的肚子没能睡着。 她听到营地里噼啪的篝火声,靠在笼子外面穆里的呼吸声,附近佣兵睡觉的鼾声,还有……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有什么人朝这边放置货物的车过来了。 她爬起来,瞧见几根沾着油污和血渍的手指掀开帘子,扒在铬银栏杆上。 她吓了一跳,刚想提醒守在一边睡觉的穆里,抬头就见穆里靠着的那边已经没人了,而那几根扒拉栏杆的手指啪嗒滚进了笼子里,洒了一地血。 外面有人痛得大喊,惊醒了整个营地的佣兵。 “是强盗团偷袭!” “起来起来!” “强盗团偷袭!” 醒着的佣兵们用力敲击盾牌和铁刀,整个营地苏醒过来。 黑布外面不断响起人的尖叫,梅莉盯着笼子里的几根断指,又想起看到母亲佩格夫人杀人取心脏的场面。 她捂住嘴压下想吐的欲望,将那几根手指从笼子里踢了出去,又抖着手掀开黑布往外看。 外面很混乱,她的视野只看到正前方,举着刀一脸凶悍的强盗——他穿着破烂衣服和一件破皮甲,剃着光头,完全不像佣兵的样子,无疑就是强盗。 这个强盗正举刀劈向穆里。 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抬手接住他的刀,像折断一根树枝那样轻易折断了刀刃,并且,他宽大的手掌顺势往前按住那强盗的脑袋,往前拍在附近一棵树上。 梅莉听到瓜果被敲碎的声音。 她放下黑布,更用力地捂住嘴。 外面的战斗结束,营地里重新点起火把,又热闹起来。有人在收拾尸体,处理尸体的男人们在附近那棵树下发出几声低呼和议论。 “穆里杀的?他力气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就刚才那一下,这人脑袋和树一起碎了。” 之后有人来检查货物是否完好无损。 她也被检查了,坐回原地的穆里说了句:“没事。” 也没人敢要他掀开帘子看看。 后半夜,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