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已经了解过,家中的有些粮食是要拿去卖的。 “就算能卖出去,你一个女人家出门在外,成何体统?那些风言风语还不够多吗?”林父不同意道。 往年都是他去城里置办货物,也就是用粮食去换一些生活用品,可他今年腿上出了事,出不了门去。 江沅没有避着林空,直言道:“我也可以女扮男装。” 林父林母默然,这还是江沅自失忆以来,第一次表明自己知道林空是女子。 林空没听懂江沅说了什么,因为她自有记忆以来,穿的衣服就是男子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她就是觉得很正常。 她兴奋道:“爹爹,娘亲,空儿也要和娘子进城,空儿会保护好娘子的。” 林母不答应道:“你哪儿都不准去。” 林空也不答应:“不行,空儿要保护娘子的。” 林母早就知道林空会些拳脚,力气也大,虽然这条山路很穷,不太可能出现劫匪什么的,但是让江沅一个人出门她也不放心,也就应了。 林父被林空磨到最后才同意,又担心她们出事,非要让林空和村里的人一同前去。 只是后来他又念及江沅是个模样好看的,而林空又是个傻的,怕同村的人心生歹意,就让她们自己去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父出门去雇了一辆牛车,搬了一些粮食,又嘱咐江沅要去正规的粮铺卖,那儿的价格公道,最后很是不舍地给了林空十几个铜板,让她自己买好吃的。 林空很少见到钱,她知道江沅能变戏法,转眼就把十几个铜板交给江沅:“娘子,你帮空儿放着。” 林父:“……” 江沅默默地收下铜板,她之前借着失忆的借口问过林母,这儿的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大米,一户普通的农家就算是不吃不喝,能存十两银子也是了不得的。 因为不知道具体物价,所以江沅也不清楚这一两银子到底能合多少人民币,不过应该差不多就三四百块钱左右。 两人女扮男装驮着几袋粮食以及林母林宛闲暇时绣的刺绣进城。 因为是山路,而且还是上山的路,所以走得很慢。 林空坐在牛车上紧盯着江沅,捂着手笑道:“娘子,你穿了空儿的衣服后,还有些俊俏,那现在咱们是不是娘亲所说的断袖?” 她戴着那顶白色的狐狸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内里像是藏了一汪清泉,说话间,口中呼出热气,明明很冷的天,她却不觉得冷似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所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 江沅:“……” 这俊俏一词定是从那刘旺财那儿学来的,江沅不喜欢听到这种刻意夸赞的词,更何况是刘旺财那个死胖子说过的。 她一揪绳子,就停下牛车,冷道:“你下车来。” “哦。”林空顺从地下车来,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娘子的面色有些冷。 江沅找到一个路人烧过柴火的地方,指着那被冲刷过的木炭灰,对林空道:“你把这些都涂脸上。” “为什么?”林空疑惑道,她不想往脸上抹东西,到时肯定不好看,她想像娘子一样,白白净净的。 江沅胡诌道:“抹了就不会被认出来,不然别人看你模样生得俊俏,说不定进城后,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就看上你了。” 林空愣了愣。 “不行,空儿只要娘子一个人看上。”林空说完伸手抹了些木炭灰在脸上,顿时成为一个小花猫。 江沅这才满意地坐上车去,看着林空脸上的灰痕,她的心情莫名很好,却没有表现出来。 林空感觉气氛没那么冷了,又找话与江沅说:“娘子,你为何不叫我空儿了?现在都总是你你你的叫,我喜欢你叫我空儿。” 江沅边打量路上的车辙印边道:“我又不是你爹娘,不用叫得那么亲近的。” “可你之前明明还叫我空儿的,难道是因着要有人欺负你,你才会那么叫空儿?”林空猜测道。 她喜欢听娘子叫她空儿,总觉得很亲近,而且还不像爹娘叫的那样,反正有一种其他的感觉。 江沅:“……” 她当时难道该直接叫林空的名字?或者肉麻兮兮地叫相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