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他也许是能够活下来的。 每一想到此,陆含谦都心疼得快要裂开。 这并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错误。 哪怕出于无心,但一旦想到心爱的人,其实是因为自己而一步步走向死亡,陆含谦甚至都想把自己的心脏换给林言,来减少这份愧疚与煎熬。 “我不会让你死的。” 陆含谦伸手,轻轻在林言的脸颊上摸了摸,明知道他听不见也执拗地说着:“不要怕。不要害怕,林言。” 林言并不害怕。 他无动于衷地与外界隔离了开来,只迟钝而呆滞地看着地面。 陆含谦难过地抱紧了他。 下午从医院出来,陆含谦又带林言去看了心理医生。 那是顾兆介绍的,据说相当靠谱,他堂妹自残的时候也是在这里看的。 医生先是温和地问了林言一些问题,试图测试他的反应,但林言都没有回应。 他坐在那里真的和一个失心疯了的病人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太大的气质和容貌,很难再看出来他当初站在法庭上,不世之材林顾言,意气风发少年郎的影子。 当心理医生拿出《宪/法》和《民法》条例给林言看,他都没有反应的时候,陆含谦实在不忍再看下去,退出去和顾兆一起等在了走廊上。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顾兆问。 “......不知道。” 陆含谦低着头,走神地滑动着手机。 他机械储存着一些小松鼠企鹅宝宝的视频,防备着今晚要是林言又睡不着,可以拿出来给他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