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闹不止,出事至今,校方和涉事老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小小的班级,其实也是一个社会,“借读”与“本地学生”就像两个标签,打在原本毫无分别的孩子身上,将他们有选择地圈到中心,有选择地边缘化。 边缘地带的小孩,没有人关心他的喜怒痛苦,眼泪也不值钱。 林言站在床边,给了小孩两块巧克力,很小块的,德芙最小的那种包装。 小孩含着巧克力,眼睛上蒙着白色纱布,抽噎着问林言可不可以再给他一块。 但是林言没有了,他身上当时只有这些。 后来林言带了三盒巧克力去工地,想交给小孩的父亲。 但男人望着他,说:“娃回乡下去了。照顾得不好,伤口感染,得败血症发烧死了。” 他木讷而傻气地望着林言:“谢谢你啊林律师......但娃没了,就算官司赢了,要赔偿金又有什么用呢......” 他比林言高大很多,身体结实粗壮,穿着沾满灰土的工装。 却在林言面前眼眶红红地笑着擦眼泪。 那是林言的第一个案子。 在之后的时光里,林言总是会忍不住回想起他走进病房的那个时候。 一个黑黢黢的病孩子拽着他的衣角,眼上蒙着纱布,抽抽噎噎问,哥哥我好疼啊,可不可以再给一块巧克力? 每想一次,林言就会呆很久,问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多带一块。 ...... 医院里每天有无数生命逝去,医生护士见多了,就渐渐习以为常。 但四年过去了,林言在听到顾丽的病时,还是禁不住心头一闷。 他做的这些,真的能改变什么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