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海面还有百丈,书白低头看她,“还能再忍忍吗?” 如果此时卷耳能说话,那她一定要说一句,我忍你大爷。 没了避水珠,在这样的深海里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卷耳迷蒙的看着书白手心的两生花,有些崩溃的想,她今天不会淹死在这吧。 这也太过于悲催了。 她在书白怀里胡乱扑腾着,终于忍不住放弃挣扎的时候,书白低头,微凉的唇印上她的,缓缓给她渡气。 他一手揽着卷耳不让她被水流冲走,一手托着朵两生花,黑瀑般的长发飘在背后,像是暗夜的魑魅。 本着求生的本能,或是其他的什么,卷耳两只手抱住书白的脖子,无意识的凑得更近。 乍然冲出海面的那一刻,卷耳平白地,竟然有些失落…… * 不哀山难得连着放晴好几天,卷耳今日好好的打扮了一下,依旧是一身俊俏的男装,她谎称是书白的朋友,悠哉的在不哀山晃来晃去,自在极了。 从混沌海回来以后,卷耳跟着书白来了不哀山。 她时常思考自己和书白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又多了几分不清不楚的意味,若说是情侣,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山中有个白骨精走过,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头上系了一根细细银链,日光之下好看得紧。 这几日山中流言四起,都在说狐妖族的长老要把他们最小的公主嫁到不哀山来,不知道长老选中了那只白骨精来联姻。 卷耳心下有些乱乱的情绪,她扔了手里乱采的野果,挑了人少的路往书白的住处走。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应该是刚从主殿议事回来,眉目里还带着点疏冷,见到卷耳过来,书白眼中的冰雪才渐渐融化。 “你在这想什么呢?”桌上的茶壶跟摆设没什么区别,卷耳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抬手盖回去。 书白手指掐了个决,那茶壶里登时袅袅腾起白雾,里面茶香诱人。“在等你。” 给两个人都倒好了茶,卷耳含笑,“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 书白抬眸,“你要去哪?” 卷耳眨了眨眼,“回江南。”她即将动身,可走之前,她得确定一件事。 放下手里的茶杯,卷耳双肘撑着嫩白的脸颊,声音迟疑,“书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卷耳不喜欢这样朦胧不清的情感,她俗套又坚定,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要亲口说出来的,不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感觉。 “那根肋骨,你可收下了?” 卷耳摸了摸被她放在衣襟里的骨头,本来冰冷的东西被她体温暖着,沾上了她身上的香。 卷耳眼睛眨了眨,“收下了呀。” 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书白的意思。 那根肋骨寓意太过明显,卷耳收下它,便是承认了书白于自己的位置了。 命定之人。 这几个字似乎滚烫的带着浓烈的情绪,卷耳一瞬间笑开,高兴至极的模样。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了?”卷耳眉眼弯弯。 手里的茶早就凉了,书白攥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茶水泛起淡淡的涟漪。 “嗯,我是你的。”他这样应她。声音尽量四平八稳。 以后的以后,都是你的。 像是这句话说出口,他们的关系才彻底的定下来,卷耳闻言轻轻呼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可面色却突然有些凉凉。终于有了质问他的身份。 “听说狐妖一族有意将他们的小公主嫁到不哀山来,也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福气?” 她语气酸溜溜的,书白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闻言挑眉,直接得很,“本来是我的。” 卷耳一愣,她睁大了眼睛,“你答应了?” 怪不得这几日书白总是去主殿议事,难不成是去讨论和吗那公主的婚事了? “不过那狐妖公主说已经有了心上人,誓死不会和亲。”泼了手里凉透的茶水,书白淡淡道。 卷耳一愣,飘起来的心落回原地,又奇道,“不知那公主看上了谁,竟然连你都不想要了。” 书白淡色瞳眸里映出一个小小的卷耳,他声音危险又温柔。 “公主说,她在不哀山遇到了个蓝衣公子,一见倾心,立誓此生非他不嫁。” “狐族妖主震怒,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长老正派人漫山遍野的寻那公主所说的蓝衣少年呢。” “……” 这几日一直穿着蓝色男装的卷耳有些如坐针毡,“不会……是我吧?” 她想起有个晚上出门散心,在半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