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房中。 洛绯寒缓缓褪去自己的外衣,胸前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了,暗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一大片里面白色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狰狞。 “唔!” 他伸手直接将已经和血肉相染的内衣撕开,撕裂般的痛疼让他不由闷哼出声,额头上也沁透出豆大汗珠。 桌案上放着无风刚刚拿来的药,他艰难的伸手拿起药,拇指弹开瓶口的棉布,便对着自己的伤口处倒了下去,白色粉末瞬间铺满整个伤口。 没一会儿,洛绯寒便感觉胸前似火焰一般灼热,由外到内,一点点的顺着血肉侵入骨髓,瞬间感觉五脏内府仿佛都在燃烧一般,他只能死死的握紧拳头,视线望着窗外,任由汗水从脸颊上快速流过。 也不过了多久才缓过神来,洛绯寒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喀喳尔,你够狠!” 喀喳尔是匈奴人,为人性情奸诈,心机颇深,最喜欢暗地里给人下套,而洛绯寒在镇守边疆的四年里,便经常和此人打交道。 许是喀喳尔在遇见洛绯寒之前从未吃过败仗,不由心生怨恨,在这四年里硬是隐忍着洛绯寒对他的的处处打压,一直没有大动作,最后却设一个大局。 都说虎毒不食子,喀喳尔却为彻底打败洛绯寒而用牺牲了自己的一大半的族人,洛绯寒虽然早就就留有后手,却是不曾想到他会那般丧心病狂,最后被他成功摆了一道。 他的双腿和胸前的伤口都是拜此人所赐,伤口是当初中了那人一箭,剪端带着致命的□□,洛绯寒也算是运气好,中毒不深,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却不想今日伤口突然复发,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深深呼吸后,洛绯寒不再去想这些事,他拿起一旁的白布从胸前绕过几圈,简单的包扎完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片喜庆的新房中,到处都是红艳的装饰,桌案上红烛静静燃烧着,徐矜婠盖着红盖头,端坐在龙凤呈祥的新床上沉默不语。 这时间真难熬,她想。 又等了一会,徐矜婠实在有些受不住,头上金步摇压的她的脖子都酸了,想着反正此时新房中也没其它人,她刚要准备撤掉盖头休息一会儿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小声的交谈声。 很快,梨织便从匆匆推门而入,走到新床的旁边轻声道:“小姐,王爷派人过来说……” “王爷说什么了?”徐矜婠问。 “王爷说……说他今晚不……不过来了,让您早些歇息吧。”梨织吞吞吐吐的说道,后面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徐矜婠突然生气。 “哦。”听完的徐矜婠倒是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自己撤掉盖头,对着梨织说道:“梨织快过来,帮我把这个金步摇给拿下来。我脖子都快压垮了!” “啊?”闻言,梨织先是一愣,很快又上前帮徐矜婠拿掉金步摇。 “呼!”终于摆脱了束缚的徐矜婠不由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头上没有了重量,真的是太享受了,伸了个懒腰,她又低着头将脖子和手腕上的饰品全部都取下来,顿时感觉一身轻。 梨织在一旁愣愣的盯着徐矜婠一系列的行为,想了想还是低声询问道:“小姐不生气吗?” 徐矜婠抬头望着她,眼神透漏出不解:“我有什么好生气,这里可是漓王府,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来不来不是他的自由吗?” “话是这么说……”梨织的表情颇为为难,“可今日毕竟是新婚之夜啊,王爷他这么做也太……太……”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事要传出去了,估计全京城人要背地里笑话自家小姐了,奈何她家小姐又这么懵懂不知,漠不关心的。 知道梨织是关心自己,徐矜婠笑着拉过她得手安慰道:“好了,想那么多干嘛,日子都是给自个儿过的,我自个儿觉得舒服就行,你有时间替我抱不平,还是快去帮我准备一下热水吧,都忙活一天了,你家小姐累的骨架都快散了,现在只想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好好休息!” 其实洛绯寒不来,徐矜婠真的是喜闻乐见的,想想他要是来的话,她想想都觉得很别扭,如今这般最好不过了。 听完徐矜婠的话,梨织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出去为她准备热水。 无聊的徐矜婠将不方便的嫁衣也脱下扔在了一边,她好奇的在新房四处瞅了瞅,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梨织很快便准备好温水,徐矜婠今日实在累的不行,就瘫坐在浴桶中,让梨织帮她简单的洗了一下,期间梨织一直愤愤不平的绷着小脸,徐矜婠看着好笑,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躺上床,盖着大红色的棉被时,徐矜婠感觉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