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凌晨时分突发脑溢血,倒在地上,直到早上五点才被护工发现,送入医院,目前还在抢救。 就在半小时以前,几个警察从机场带走了徐明华,那时他正要搭乘前往美工的航班。 易佳夕顾不得太多,用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孟瑶开车送她到医院。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大年初一,新春伊始,谁家出了这样的事都是倒霉,连谈起来都怕沾上晦气。 医院正门口蹲守着许多记者,孟瑶见机行事,将车绕到侧面,下车时,递给易佳夕一只口罩。 这些记者,不知该说他们敬业还是无聊。 “这些记者跟苍蝇一样,千万别被拍到。”孟瑶打算下车,和易佳夕一起进去。 易佳夕拍拍她的肩膀,“你就别去了,回家吧。” “为什么啊?”孟瑶使劲眨了眨眼。 “大年初一,你不用去拜年?” 孟瑶摇了摇头,“我从来不拜年,你试过被一群亲戚联合起来催婚的感觉吗?谢了,惹不起,微信拜年保平安。” 易佳夕笑不出来。 她从侧门进入医院,为了躲避记者,走楼梯到五楼手术室,走廊尽头,易嘉泽站在窗口抽烟。 易文珊独自坐在长椅上,看见易佳夕过来,易文珊连忙拉着她坐下,“你姑父去办手续了……唉,情况不妙。” 手术门紧闭,门里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 里面正在经历生死劫数的人,在几个小时以前和她吵到几乎断绝关系。 而现在易佳夕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里一片茫然。 短短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桩桩件件,还不等人收拾好情绪,又纷沓而来。 手术时间可能会很久,易佳夕把孟瑶叫到身边,“你先回去吧,待这里也没用。” 孟瑶点头,“饿不饿,我给你买份早餐上来?” “不用,”易佳夕忽然想起来,“你到梁先生家里跑一趟,帮我把东西收拾出来。” 易佳夕告诉孟瑶那几样物品和行李箱的位置,然后把钥匙给她。 孟瑶愣愣地看着她,“老板,这是干嘛呀,梁老师知道吗?” 易佳夕没说话,只是摇头。 什么意思? 直到孟瑶坐上车,也没明白。 到底是梁老师不知道。 还是易佳夕不知道她想干嘛? 五个小时以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姚金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目前处于脑死亡状态,一切生命体征靠仪器维持,从手术室推出来又进入icu,家属不能跟进去。 医生的话说得很委婉,“以病人目前的情况,苏醒的概率极低,但不排除会发生医学奇迹。” 易文珊抓着易佳夕的手臂,语气沉痛,“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救活我的母亲,我们愿意等!” 易嘉泽淡淡地嗤了一声,“浑身插满管子,那也叫活着?” “你还说?你昨晚到你奶奶房间说了什么?怎么你一离开,她就发病了?” 易嘉泽扯扯领带,不客气地顶回去,“那姑妈快叫警察抓我啊,我保证不跑。” 他目光戾起来,易文珊不敢再声张。 医生眼明心亮,大概是看多了这类家庭矛盾,并不掺和,客套几句就离开了。 易佳夕坐回椅子上,易嘉泽在她旁边坐下,把手机递给她。 “昨天有人一直在找你,烦不烦呐,”他的语气吊儿郎当的,“不是分手了吧?” 易佳夕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icu病房只能在下午三点集中探视,隔着一层玻璃,病床上的老人静静地躺着,身上都是管子,看不出丝毫生气。 仅仅是靠仪器来维持生命。 易家的几位叔伯长辈,和旁系亲戚,都纷纷来医院探望,看到姚金玲的情况,都叹气不止,但都不赞同易嘉泽的说法。 “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啊,要相信医学,这可是你们的亲人……”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谁要是敢说放弃,谁就是不肖子孙,为了遗产连孝道都不顾。 要论利益,首当其冲的就是易嘉泽,虽然谁也没有看过遗嘱内容,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易嘉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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