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只希望能早日自己买房买车,给妻儿一个美好的生活,也对得起一直默默付出的岳家。 一切都很好,只除了身在家乡的老父母。 本来每年过年回去,还能见父母一面,但结婚之后,妻子也是独生女,总不能让付出极多的岳父母每年孤零零过年,他们就商量好,一家一年,如此一来,就成了两年才能回去一次。 本来还想不回去过年的那一年,选十一或五一长假回去一次,可有了孩子之后,这也成了奢望。 孩子太小,带回去太费劲,五一十一的车票又难买,平时本就工作忙,孩子带得少,好不容易放假,再抛开辛苦带孩子的妻子和岳家回老家去,似乎又太不像话。 以至于到孩子三岁,他们就只回了一次老家。 郑直书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愧疚,但他也没法子,一边是他回不去,另一边是这房子本来就不大,又是岳父母的房子,总不能叫父母来住吧? 他只能教会父母用微信视频通话,经常跟父母视频和打电话。 虽然愧疚,但现在正是他奋斗的阶段,而父母年龄还不算老,尤其妈妈,才五十出头,父亲年纪大些,当年结婚就三十多了,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 他心里也是有计划的:过几年,买一套自己的房子,接父母来养老,如果媳妇不愿意住一起,就在附近给父母租个房子住。 但不是现在,他的工资养家本就紧巴巴的,还要攒钱买房,现在实在是给父母付不起租金。 前几天,也就是国庆前两天夜里,他却突然听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病有点重,让他最好快回一次家。 郑直书有点懵,可是九月三十日的车票,这临时买,怎么可能买到? 飞机票呢?他家离飞机场太远,况且九月三十日的飞机票,也几乎没有不说,就算有,也肯定是贵得离谱了。 他打电话问妈妈父亲严不严重,情况怎么样了,妈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犹豫了半天,说现在在镇医院里,情况还行吧。 郑直书想,在镇医院里,应该还不是严重到什么程度,想来想去,抢到的一张十月二日的高铁票舍不得退了,去买比它贵好几倍的全价机票。 所以,收拾衣物的这天,正是十月二日。 接下来,李如洗像个无形的观众一样,看着郑直书如何告别了妻子和孩子,向丈母娘点头哈腰说:“这几天就麻烦您了,辛苦你们照顾孩子……” 然后他打了车,提着行李箱和给父母的礼物,朝着高铁站而去。 十月二号其实高铁站还不算是拥挤的高峰,但依然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郑直书要坐整整十一个小时多的高铁,坐得腰酸背痛,整个人飘飘浮浮,浑浑噩噩…… 中途起来上个洗手间,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脚踩着列车地面都好像踩着云朵似的,一脚深一脚浅。 而车还晚点了。 据说原因是因为哪里大雨,属于不可抗力。 本来应该八点多到的,十一点多才到。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在黑夜之中,火车站外霓虹闪烁,人声鼎沸,接站的,见到了亲友的旅客,拉客的出租车…… 而郑直书孤身一人,拎着小小的旅行箱,看着黑暗中如同水缸里往下倒一般的大雨,愁眉不展。 这个城市到他们的镇里,本来车是很多的,甚至在火车站,就可以随便看到拉客去古镇的车,可这是白天的事,晚上却是没有的。 而一百五十多公里,打车实在太贵了。 要是以前,还可以看看滴滴顺风车,现在顺风车也下架了。 若是在附近找个小旅馆对付一晚上,明天一早坐车去…… 他想着,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许久没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