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苍柏却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火焰,瞬间放松了对盛鸣瑶的禁锢,又立刻虚张声势地合拢了手指。 无论苍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永远都不会伤害盛鸣瑶。 也许苍柏自己都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盛鸣瑶轻咳一声,唇畔的笑意愈发明显。 “烟花坠落的太快,我来不及一个一个细说。”盛鸣瑶坐得累了,索性往后靠,直接贴在了苍柏的胸膛上,懒洋洋地开口,“不如你说,你想看什么颜色,我来给你形容,如何?” 事到如今,别说‘怕’了——结合他曾经似是而非地说过‘苍破’这个名字,盛鸣瑶早已对苍柏的身份有所猜测。 现在,盛鸣瑶更好奇苍柏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天道如此发怒,要将他囚禁许久。 “我要看红色。” “红色的烟火很炽热,花团锦簇,大片大片地落下,不像是凋零的花朵,而像是永远崩腾不息的血液。” 盛鸣瑶一根一根地挑起了苍柏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指,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他猛然僵硬的神色中,又慢慢地插入了自己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 苍柏视线下移,不自觉地滑落到两人紧密贴合到没有一丝缝隙的手掌上。 他再难掩盖自己愉悦的心情,连原本搭在盛鸣瑶脖颈处的手都不知何时,已然放下。 “那么白色呢?”苍柏轻声问道,“白色又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视野里分明就是一片漆黑,但是苍柏莫名觉得自己真正看到了一片烟火。 “没有白色的烟火。”盛鸣瑶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苍柏顿了顿,视线停留在主动进入了他怀中的盛鸣瑶身上,总是透露着漫不经心的尾调,染上了几分难言的缠绵。 “可我想知道,你眼中的白色,是什么模样。” 白色是什么样子? 盛鸣瑶的脑海中闪过了灵戈山巅上的苍茫雪景,闪过了幻梦中乍现的密林,闪过了之前岁月中遇见的很多身着白衣的修仙者…… “白色应该是最干净、最赤忱的模样,在我眼中,天底下的任何一种色彩都没有白色来的纯粹。” 若他没有记错,般若仙府和纯戴剑宗那几位,都爱穿白衣。 盛鸣瑶余光瞥见了苍柏不知想到了什么而越发冷冽的侧脸,眉宇间划过了一丝狡黠,尾音上扬:“所以我觉得,白色,就该和你一样。” 又是‘嘭’得一声乍响,最后几簇最盛大的烟火在空中燃起,点亮了大半边的天空。 这场绚烂至极的烟花燃烧尽了所有空气,苍柏竟是久违地感受到了呼吸不畅。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又根本发不出一语。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干净’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苍柏了。 久到偶尔苍柏都会模糊了记忆,也开始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深渊中犯下滔天罪孽的妖龙。 直到他遇见盛鸣瑶。 盛鸣瑶是不同的,正因为她太不同了,以至于让苍柏都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盛鸣瑶。”苍柏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在盛鸣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忽而猛地用力将她拉向了自己,紧紧拥住了她。 这不像是一个拥抱,更像是某种恳求。 “你不可以背叛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