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松溅阴发现自己周身魔气消失殆尽,此方世界更是一丝灵力也无。 ——魔尊松溅阴完完全全地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番体验也倒有趣。 松溅阴伸出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而后轻笑出声。 他之所以如此冒险地撕裂了那个弟子的神识,又以真魂相替进入大荒宫的春炼幻梦,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害怕。 前世,盛鸣瑶走后,松溅阴不知为何总是会陷入迷梦之中。 每每一闭眼,他就发现自己处于昏暗到看不清来路归处的梦中。有些时候,松溅阴也不愿醒来,他在这条路上随意漫步,总能见到许多前世今生的故人。 他的母亲,前一任魔尊,死在他手下的、形容凄惨的大魔…… 梦中,这条路途的尽头,是一座小房子。 房屋修缮得并不华丽,远远看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屋舍,胜在依山傍水,屋外就是一片草地。 草地上有牛羊成群,屋前清清冷冷地落着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 ——是盛鸣瑶。 可是这个盛鸣瑶再不见往日的笑颜,她冷冷地看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松溅阴:“我并不认识你。” 松溅阴苦涩一笑,并不反驳。 这样的场景,他常常梦到,已经从开始的痛彻心扉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剩下的话,哪怕梦中松溅阴说了再多也是无用。在梦中,盛鸣瑶只会冷冷地看着他,毫无现实中的活泼鲜活。 可松溅阴仍是愿意说,甚至感谢有这样一个梦能让他有机会开口。 哪怕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哪怕知道那人已经湮灭。 “阿瑶。” 松溅阴几乎是哀求地看着面前身着红衣的女子,他已不奢求原谅,只求她能再看自己一眼。 “我是松柏,是你的小树,你再看看我……” “再看看我啊……” 最后的那几个字音量太清,几近呢喃。 “松柏?”梦中的盛鸣瑶垂下脸,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继而抬起头,眼眸中满是恨意。 “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是觉得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这句话取代了童年的晦暗血色,成为了松溅阴新的噩梦。 “盛鸣瑶”三个字,成为了狂妄至极的魔尊大人心中一根刺。 拔不出,摁不进,孤零零立在那里,又像是一座墓碑,看之即伤,触之即悲,听之即狂。 在重生后,自以为掌握了先机的松溅阴无所忌惮地开始重新筹谋,忙碌之下,到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这个梦了。 而今,故态复萌。 这也是促使松溅阴放下一切,不顾危险,决定孤身进入大荒宫幻境的缘故。 他不敢想象,明明唾手可得的“家”,再一次破碎的滋味。 在前世,盛鸣瑶死后,备受打击的松溅阴一心修炼却终究无法再进一步。失败多次后的他企图掀翻大道,让魔域称霸这片大陆。 联合大荒宫失败后,松溅阴索性不再犹豫,无所事事的他直接挑起了战争。 大战在即,一早就俘虏了朝婉清后,般若仙府那边显然有所忌惮,松溅阴如法炮制地去捉住了大荒宫“玉颜君”桂阿真人座下的女弟子秋萱。 可谁知这女弟子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