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宁没有拒绝。 或许是不想见到与朝婉清模样相似的盛鸣瑶受苦,又或者将这张脸当成了某种慰藉,玄宁将盛鸣瑶带上了山。 可盛鸣瑶让玄宁很失望。 既没有天赋,也不努力,只知道在乎一些莫名其妙的外物,可笑极了。 随着玄宁态度的冷漠,盛鸣瑶也逐渐减少了来找他的次数。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试图撒娇,而开始规规矩矩的,一口一个“师尊”。 …… 然而玄宁没有发现,即使盛鸣瑶拥有和朝婉清相似的面容,可他却从一开始,就不自觉地以乐郁为标准,对盛鸣瑶进行挑剔。 之前随着之前在卧沙场时,那种久违的觅得同类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玄宁忽然有几分手足无措的狼狈。 他听着自己名义上的徒弟和丁芷兰玩笑亲昵,对自己却只有疏离冷漠的毕恭毕敬,有那么一瞬间,玄宁动了杀意。 再没有人比玄宁更清楚,若是自己再遭遇一次背叛,会造成何等后果。 他已行至悬崖边,若再踏错,便会落入万丈深渊,从此之后,道心尽毁,万劫不复。 不可以。 盛鸣瑶,绝不可以再次背叛。 …… …… 已经到了自己住处的盛鸣瑶刚从归鹤的背上跃下,没走两步,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落寞的身影。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主人的回归,“……瑶瑶。” 沈漓安张了张口,喉咙发涩,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盛鸣瑶略微凝视了沈漓安几秒,也不知他在这儿等了多久,脸色苍白得比盛鸣瑶更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斗的人。 沈漓安望着不远处身着一身崭新法衣的盛鸣瑶,张了张口,有意想多说些什么缓和关系,然而还不等他再次开口,盛鸣瑶已经靠近了他。 借着三分夜色,沈漓安才发现此时盛鸣瑶的表情时如此冰冷。 不是往日撒娇时玩笑般的嬉笑怒骂,也不是闹别扭时故意做出的生气举止,甚至不是之前与游真真擂台比武时,疏狂洒脱的傲然。 是冰冷,是面对一个不喜欢的陌生人时,彻彻底底的冰冷。 ——她厌恶我,她想远离我。 这个认知让沈漓安手忙脚乱,向来被称赞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慌乱中,沈漓安下意识开口解释:“之前在擂台时,是掌门命我们这些大弟子去疏散别的师弟师妹。” “之前,我只是怕你受伤,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我……” 可最后,事情不止闹大,甚至大到结仇的地步。 沈漓安颓丧地垂下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闹得那么难看,我希望你们都好。” 很可笑的话语。 然而盛鸣瑶相信,沈漓安真的是这么想的。 不过那又如何?说到底,这与她又有何关系?沈漓安这幅脆弱茫然的样子,又做给谁看呢? 既然选择了旁人,如今再来找自己诉苦,不觉得可笑吗? 盛鸣瑶面色冷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沈漓安,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坐在轮椅上的沈漓安欣喜地以为盛鸣瑶会听自己解释。他弯了弯眉眼,温声开口:“瑶瑶……” “还记得我今天对游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