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来走进房间,梦夏正坐在书桌前,面前一垒垒叠着书,墙上贴着学习计划,假期也未怠慢半分,她温声说:“选拔考试没考上还有高考,别太累了。” 梦夏仰起头看着她笑:“高考只有一次,我想多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知为什么,她对参加保送生选拔考试的执念特别深,就是想早一点,早一点解脱出来。 李月来目光一顿,看到书下压了半截的演唱会门票,问:“要去看演唱会?” 梦夏心跳一卡壳,咚咚咚开始加速,这是前几天在图书馆沈琰给她的,并不是他们谁特别钟爱的明星,但巧的是时间在梦夏生日的晚上。 演唱会的时间太晚,妈妈又在家,梦夏担心去不了。 她手指攥紧笔,盯着门票:“有点想去…” 毕竟年纪小,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李月来平静地看了她几秒,说:“晚上早点回来。” 梦夏呆了呆,惊讶地看向李月来,嘴巴微微张开。 李月来捻起门票看了看,眼里噙着点笑:“这个歌手挺红,门票很难买吧?” “特别难买…”梦夏拐着软软的鼻音,脑子还有些懵,妈妈就这么同意了? “早点下楼吃饭,眼睛也要休息一下,”李月来揉了把她的发,转身出房间,走到门边突然回头说,“对了,妈妈明早的飞机,你在家有空多陪陪外公。” 外公的身子骨一直很硬朗,永远威仪,是家里的核心骨,梦夏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晚饭后她准备出门,外公在客厅看报纸,她犹豫着要不要和外公说一声。 外公听到脚步声,眼睛还看着报纸,忽而说:“慧云,茶。” 苍老的声音悠悠拖着的是外婆的名字,而外婆,已经离开几年了。 梦夏定在客厅中央,像是被一下击中了软骨,鼻头不住地发酸,她一抹眼睛,到茶几边把外公的茶端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外公眼珠子一动,缓缓抬起头,就这么盯着梦夏看,足足好几秒,眼神是空洞而疑惑的。 慢慢的,他眼里的神一缕一缕回来,继而被失落填忙,像个无底深渊,他目光一低,将报纸翻了一面。 外公是不服老的人,可人老了老了,还是老糊涂了。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外公想念外婆了吧。 到约定的地点和沈琰见面,梦夏小脸没笑意,目光也暗淡。 沈琰两食指按在她的嘴角边,往上一提:“不是说今年生日最开心,怎么了?” 他插科打诨也没起作用,梦夏哀哀地说:“我有点想外婆了。” 沈琰没说话,静静等她倾诉。 梦夏缓声说:“不知道我们老了会怎么样?” 十多岁的年纪,谁正经想过这些,沈琰想大概是生日一家人聚一起发生了什么,勾起了她多愁善感的那根弦。 他按着她的后脑往自己胸口一贴,声音徐徐缓缓,平静又认真:“我现在要是向你保证一辈子,太随意也太不负责了,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梦夏弯起嘴角,我也没想过分开,只想和你一直一直好下去。 晚上,彩灯耀目,欢呼呐喊,演唱会的氛围很high,两人肩并肩坐在观众席里,被带得也有些燃。 歌手站在炫彩的舞台中央,大声问:“今晚,你们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来吗?” 是啊,梦夏在心里想。 “是啊!”耳边同时响起一声。 梦夏侧头,就见沈琰的手拢在嘴边,冲着舞台大声喊。 歌手把手别在耳边,又大声问了一句:“今晚,你们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来吗?” “是啊!!” 全场无数道声音叠在一起,声势震天,其中他们歇斯底里地贡献了两声。 是啊,我和心爱的人一起来的。 喊完,他们相视一笑,目光仿佛跋山涉水为你而来,又好似一直注视着你从未离开,细微妙曼地融在了一起。 后来,歌手唱到:“那些你很冒险的梦,我陪你去疯……” 梦夏没忍住热泪盈眶,她有梦,有家人呵护,有恋人陪伴,还有什么好彷徨的呢? 十七岁的生日,她哭哭笑笑,幸福得像个傻子。 …… 潭城的夏天一如既往地热,梦夏每天早上去补习班,下午去图书馆。 沈琰和她差不多,早上专业课培训,下午抱着电脑去图书馆,忙着她看不懂的事。 这天,沈琰接了个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