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把小刀在里面一下下剜着,她捂住肚子伏在桌面上,将自己蜷得小一点。 语文老师是个临近退休的女教师,性情温和,课堂比较放松,拖着调子讲解古诗词像讲故事,梦夏昏昏沉沉有了睡意,可小腹的疼痛一波叠着一波,搅得人睡不踏实。 沈琰挂着一头热汗回到教室时已经过去半节课,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去。 梦夏软软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他握了握她的手指,湿湿凉凉,出了冷汗。 梦夏抬起点头看他,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眼里拢了层雾似的,泛着蒙蒙的水汽。 沈琰将吸管戳进饮料里,推过去贴上她的侧脸:“喝点。” 脸颊温温发热,梦夏慢慢坐起来,握住杯子吸了口,有些烫,是桂圆红枣茶。 她抿抿唇,奇怪他怎么会去买这个时,沈琰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兔子。 小兔子下半身装在毛线织的小麻袋里,头上带着同款毛线帽,矮墩墩一坨站在他掌心。 沈琰说:“摸摸。” 梦夏的手指挨过去,眼睛一弯勾起笑:“热的。” 她唇色浅淡,笑容薄脆得像是会碎掉,沈琰心疼,拨着她的湿发说:“暖手宝,我充好电了,不热了和我说。” “嗯。”梦夏将小兔子贴在小腹上,小心翼翼地掖好校服,暖意疏通血脉,似乎舒服了点。 抬头对上他的眼,梦夏面上一臊,别开眼睛,粉饰太平地拿起桂圆红枣茶喝,脑子乱乱的,却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舒服记得和我说。” 热茶从喉咙滑下,像暖流淌过心口,顷刻将她淹没,梦夏勾着头,低低“嗯”了声。 她想到一句歌词:maybe to is better than one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梦夏没留在学校自习,早早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到学校,远远看到沈琰靠在学校大门外,手插在口袋里,脚下百无聊赖地踢着什么。 梦夏轻轻走过去,将他踢远的小石子往回踢。 沈琰目光一顿,先是看到一双干净的小白鞋,目光顺着校服一路上滑到她的脸。 她脸色不太好看,眼睛泛着湿漉漉的潮气,却对他盈盈浅笑,惹人怜惜。 他将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握住她的手:“这么凉,还难受吗?” 梦夏侧了点身:“这边是热的。” 沈琰一笑,摸了摸,小兔子揣在口袋里。 他慢慢站直了,走到她面前,整个人挡住她,快速在她额头亲了下:“好好考试。” 梦夏:“你也加油。” 早上考两科,下午考一科,考试两天一晃而过。 最后一科考完,梦夏收好文具,边走边回忆英语作文的结尾句是不是有语法错误。 她勾着头走得不认真,走着走着,额头撞上个又烫又硬的东西,蓦地退了一步,怔怔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沈琰将她拉到旁边,吸管插进牛奶里,递给她:“不看路啊你。” 梦夏捧着牛奶,还是烫的,应该才买来不久,她问:“你提前交卷?” “会的都写了,”沈琰晲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小管家婆很喜欢管你男朋友啊。” 秋风里透着凉,梦夏别开眼睛,咬住习惯,热热的牛奶喝下去,暖流沿着七经八脉一点一点爬向全身。 我男朋友真的是,太酥了。 刚考完试,沈琰本想带她去玩放松一下,怕她不舒服便算了。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两三分钟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十多分钟,多待一会儿,仿佛都是和时间慢跑赢来的。 过了放学的高峰期,校门口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学生,远处的天边浮着几抹白云,暮色渐渐沉淀下去。 明明明天一早就能见面,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不舍得分开了。 老肖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看俩孩子站着不动,按了下喇叭。 梦夏细白的手指扣在牛奶上,轻轻蹭了蹭,说:“你先回去,别让肖叔叔等了。” 沈琰喜欢她不经意的小动作,特别柔软,他喉结轻轻滑动,不知怎么想的,手贴上她的手背,就着这个姿势,将牛奶抬高了点,弯下腰吸了口。 梦夏弯起眼睛笑:“你怎么像个小孩子。” “没你甜。”沈琰舔了下嘴角,看着她的目光仿佛透出热度,直白地写着:想亲。 风掠过树梢,叶子在头顶簌簌轻碰,梦夏的脸颊隐隐发烫,要被他漆黑的眼睛荡悠悠吸下去。 沈琰握住她的手就不放了,声音哑哑地往下坠:“我送你回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