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没有声音传来时,倪裳极力让自己镇定,推了推姬慎景,可他身子太过结实,她根本推不动,撇开脸,她有些愤意,“你怎么还不走?” 姬慎景当惯了出家人,说话一惯耿直诚实,“倪裳,看着我。” 倪裳不想看,确切的说不敢看。 “你又想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倪裳就后悔了。 果然,她立刻感觉到姬慎景的气息又近了些,然后就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笑,“我想亲你。” “不行!”倪裳几乎是暴喝出声。 这人太过分了! 把她当什么人了?! 姬慎景见倪裳像是炸了毛的刺猬,只能点到为止,他无意中瞥见了倪裳红彤彤的耳垂,鲜红如血的颜色。 男人陷入片刻沉思。 难道,他真的太过分了? 可他已经在克制了,他的的确确很想亲她,甚至是直接把她摁在榻上,然后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姬慎景紧蹙着眉心,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倪裳的完全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单相思,可这阵子亲眼看见倪裳为了他着急忧心,他又以为,倪裳心里其实有他的。 或许,小和尚说的没错,女子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欢喜的很。 思及此,姬慎景有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突然俯身,低头在倪裳唇角亲了一下,“我真走了。” 言罢,他这才松开了倪裳,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倪裳僵在了原地,唇边还残存着淡淡的温热。 直至屋内再无旁人,倪裳缓缓蹲坐在了脚踏上,双臂抱紧了膝盖,半天也没回过神。 ** 两日后,晨光熹微。 庄墨韩抱着一坛子老花雕,倚在美人靠看着东边天际缓缓升起的红日。 宋颜还活着。 这本该是一桩令得他无比欢喜愉悦之事,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他这十六年所求,莫过于她还活着。 而如今,得知她好端端的活在人世,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她是有多讨厌他,才至于这么多年不愿回京,就连宋家都不回了。 心仿佛被人数次划开,疼的他窒息。 再烈的酒,也灌不醉他了。 一男子悄然靠近,“王爷,萧长淮带着人马连夜回冀州城了。” 男子话音刚落,就见庄墨韩倏然之间站起身,怀中酒坛子落地,碎裂,酒水倾洒一地,“走!本王这就去会会他!” 他需要讨一个说法,他不敢逼宋颜,所以只能逼萧长淮。 ** 萧府正在用早膳。 萧长淮一脸愧疚的样子,“裳儿,是爹不好,还未曾寻到大殿下的下落,不过,爹会继续命人去找。” 倪裳乔模乔样的点了点头,她明知道姬慎景眼下就在冀州城,可还是直觉得替他掩护,“多谢爹爹。” 萧长淮应了一声,他曾经虽不想留下倪裳,但如今听着她喊爹爹,不知为何,他通心舒畅。 萧长淮一直留意着宋颜,却发现爱妻还是不愿意正眼看他。 萧长淮,“……” 这时,不远处有声音传来,“王爷请留步!王爷您不能进去!” 庄墨韩直接带人硬闯了萧府,他就那样声势浩荡的来到了前厅,一看见别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庄墨韩就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掌,胸口翻江倒海的疼。 他的目光落在宋颜脸色,这个心硬如铁,毫无良心的女子,他真是不知自己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庄墨韩到底还是不敢直接对宋颜如何,他当场拔剑,指向了萧长淮,带着几分酒意,眼眸赤红,“你二人当真对得起我?!” 萧长淮耳目过人,就在庄墨韩来冀州时,他的人已经将消息送达给了他。 萧长淮知道,他和庄墨韩迟早要当面对峙。 他也当场拔剑,指着庄墨韩,“庆王,这里是冀州,不是京城,萧府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萧昱惊呆了。 首先的反应是这下有好戏看了。 庆王和他爹竟然早就过节!也不知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倪裳也怔然了。 她只知庄墨韩和娘亲之间的纠葛,却是不知其他。此刻再看娘亲,却见她镇定自若,垂眸淡淡饮着茶,仿佛对剑拔弩张的场面毫不在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