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贾珠出孝后下金陵科考,据说水土不服又考舍简陋得风寒之类,折腾没了半条命。是贾珍听得闲言啐语,怕他贾赦名声受损,又问过蓉儿之后,拿自己监生名额买他们的耳根子清静。贾珠的亲事,贾珍作为贾氏的族长,也是去过李家的。 原以为把贾珠扶起来,这家子也就立得起来了。 岂料…… 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总不能真把这家子直接甩手给族长贾珍了。 听着贾赦的忧愁,崔宇揉揉人额头:“那我派人处理如何?”他现在也是知晓贾赦跟二房的恩怨情仇,以及贾政失足落水背后的真相。对于那玄妙的生而携玉,他保持着不信态度,对于泰兴帝的处理也挺赞同的。 “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贾赦无所谓道:“反正我就是那么天性单薄的,你会不会感觉我坏啊?” “怎么可能。”崔宇失声笑笑:“血缘并不能代表一切。这世间的情谊大多还是互相尊重互相体谅相处出来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待别人好。” “那成,他们一家我都不管了,夫人,你处理啊!”贾赦亲亲崔宇面颊,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手牵手回了贾家。 回了家,贾赦询问了一二他走后发生的事情,贾珍眉飞色舞说了一通,问:“皇上,叔,你们觉得怎么样?他们娘两送家庙去,至于贾珠要不捐个七品的官,把他打发到南海沿子去。反正再也碍不着咱们的眼。” “别逗了,就他那个死读书的模样,让他当官?别跟他爹一样,闹个……”闹个灾变出来,祸害一方百姓。 贾赦拍了拍额头,回过神来,道:“还有,你也是的,没事逗什么和亲公主,本朝太、祖爷早就有规定,不和亲。像元春那样的,大概三岁看到老,已经起了富贵心思,哪怕是咱世人眼中的蛮荒之地,她也觉得是自己大年初一命格贵重,没准还想着还什么忍辱负重,三千越甲可伐吴,打回来呢。” 贾珍有些不开心的,他那么帮贾赦,结果这叔叔还刺他,说他主意不好,正想说一句:“有本事您老自己处理呢。”可一听贾赦的话语,跟着嘴角抽抽,不由得发自内心感叹一句:“感谢我爹,就我一根独苗苗。”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贾珍跟贾珠已经出了五服了。要不是荣宁两府是近邻,就贾珠那性子,他们最多也就除夕祭拜宗祠的时候碰上一回面,而且贾珠还够不上格跟他这个族长说话。 不过哎…… 同情他赦叔!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贾赦是贾珠最为亲近的长辈了。在贾珠幼年丧父的情况下,他在“世俗情分”一词下,就必须得担着这担子。 “反正蓉儿也出息啦,他跟琏儿关系也好,又不会觉得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我以后要是娶妻了,也不再生了,儿子生多了,个个是前世的冤家。不患寡而患不均。”贾珍沉声总结道:“女儿也不要,要胳膊肘往别人家拐的。” “要不,”贾珍眉头一挑,乐呵呵畅想未来,道:“连继室也不娶了,反正现在我一个人也潇潇洒洒的,省得还有多个泰山老大人烦我。我什么都缺,就不缺便宜长辈。” 贾赦听着贾珍这思维扩散的,忙不迭拉拉人袖子,低声:“对他们一家的处理,这事你婶婶有话要说。” 贾珍身形瞬间一僵,默默看眼贾赦,带着一分愤懑—你不早说!亏他还翻了好多刑法,想折呢。 贾赦垂首认错。 “咳咳。”崔宇打断这叔侄两的眉眼官司,说了一下自己的办法,听得叔侄两人默默托着下巴。 皇帝一出手,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