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关心则乱的神情落入瑞贝卡眼底,引得他母亲微微动容。 瑞贝卡俏丽的面上浮起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小游酒,你很喜欢那个施言吗?” “……”游酒噎了一瞬,立时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 他母亲轻轻柔柔的反驳,语气间不像同暌违了十多年已经长大成人的陌生儿子说话,而像每个早餐日在餐桌上跟孩子探讨天气一般自然,“做母亲的有责任了解孩子的一切,现在轮到我来接管你了。” ——怎么,抛夫弃子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良心谴责和内疚,现在居然还能轻松自如的谈论什么狗屁母子天伦。 她以为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牵着她的手、严重依恋母亲的少年人吗? 游酒瞪大眼,他怒极反笑:“好啊,那你放我出来。我们母子重逢,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他说着蹲下身去,瑞贝卡注视着他把跌落在地的刀片重新握在手掌里,却仿若未见。 她道:“你不肯说,也不要紧。事实上,我对你本人早已收获了远超过我期望的程度的足够了解,小游酒。托施言的福——” 她目光移向游酒脖颈,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创口。 女人的视线准确无误,锁定狙击计划中植入记忆晶体的地方,“关于你身体的所有数据、你遭遇过的一切,我已经都从监控设备中转移、读取,全部详详细细的观察和记录下来在了工作本上。——我必须承认,施言教授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他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将从你身上提取的数据运用在研究中,把抗辐射尘药剂的效用提升至了15日,还带领团队研制出了24小时的有效阻断药物,其速度和成绩令人赞叹……施言才华横溢,天赋非凡,他理应在这个堕落的末世崭露头角,而不是为了一条狗埋没掉自己卓越的才能。” 提起施言,瑞贝卡的眼睛渐渐发亮,整个人仿佛由内而外闪着光。 她看着儿子时眼神虽然柔和,却仅仅只是波澜不惊的水面;然而一谈及施言,湛蓝的湖水陡然就变成了碧波荡漾的大海,里面风云卷动,裹挟着包括狂热、惊喜、发现珍宝的欲念种种在内的复杂涛浪。 “——他本不该来这里,他原可以继续待在皇甫瑞给他资助的研究所里,平安无恙的继续做他足以撼动世界的研究。但既然,你带他来了这里……” 游酒盯着瑞贝卡纤细的脖颈,金属牢笼虽然打造得坚不可摧,毕竟不是全封闭的设计,他能够轻而易举找到精钢与铁栏杆之间的微小缝隙。 瑞贝卡就站在他面前,她说话时,小巧的下颚微微抬高,这是她惯常的说话方式。而这种平素无伤大雅的小习惯,却让她的喉咙,非常容易暴露在别有用心的人眼前。 游酒捏紧了掌心里的刀片,他非常清楚,这个距离,这个微妙的夹缝中,他可以一击得手。 瑞贝卡受伤,必然会有研究所的其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