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动作,让原本雀跃的柏菡冷静了下来,面上的笑容也止住了。 他忽然的举动惊了她, 像摸小猫一样, 像情侣一般, 太过理所当然。 双脚向后挪动了半步,她收回电脑,抱在胸前。 刚才是她刚顾着激动,忘了注意分寸了。 她扯了扯嘴角, 与刚才的笑不同, “既然没有问题, 我会在两周内搬离你的家,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 晏沥悬在空中抚摸着空气的手一顿, 慢慢垂落,轻轻“嗯”了一声。 她刚才的感情流露, 稍纵即逝, 仅一会儿的功夫, 又变得客客气气了。 晏沥望着她上楼的背影,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将视线挪开。 · 翌日,出门时天正晴朗,不过一瞬又起萧萧雨。 柏菡打着伞站在街边屋檐下,看着自己白色的鞋被地面的污水溅得四处是污点。 她今天特意趁着陈叔不在的时候出来了, 实在不想再麻烦他。 她受伤的这段时间一次也没回过柏家,好不容易等身上的伤痕结痂脱落了,她想去看看外婆。 这几日电话里听外婆的说腿又疼得下不了地了,腰也不大好,她便有些放心不下。 她敲了敲门, 等着阿姨来开门,不料门一开看见的却是余平露,大白天的竟然在家。余平露一脸冷漠仇怨地瞥了一眼她,就转身进了屋。 柏菡跟着后脚进屋,外婆正坐在摇椅上小憩。 她的睡眠浅,听见了响动就惺忪地睁开了眼。 “菡菡来啦。”她欣喜呼唤了一声。 边上余平露给外婆倒了一杯热水,中途还不忘挤兑柏菡一句:“白生了这么个女儿,外婆白疼你了,这么久了才知道来。” 柏菡不语,清丽的面容上波澜不惊。 她没有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事的打算,她并不想让外婆因此受惊。 她说:“最近工作有点忙。” 余平露回怼:“工作比家人重要?” 柏菡侧眼扫了她一下,扭过脸对外婆笑,“当然没有外婆重要。” “年轻人有好机会就是要抓住。”外婆冲余平露皱了眉,和蔼地拍着柏菡的肩。 余平露冷下脸,离开了能看到院落风景的客厅,留下她们一老一小慢慢聊。 一聊就到了傍晚,柏菡正打算离开,她并不想和父母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余平露从书房下来叫住了她。 “上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进了书房,余平露坐在深棕色的转椅上,扶着额,看起来很累。 “你婆婆……林沐琴和晏廷要离婚了。” 闻言,柏菡愕然。 “闹了一周了,晏廷那边执意要离,”余平露蹙眉,半个头埋在文书中,一副大厦将倾之姿,“这意味着,我们的靠山也没了,晏家交给我们的,早晚要收回去了。” 余平露听林沐琴说,自从上次晏沥落水去医院那天后,晏廷就起了离婚的心思。她自然是不会把细枝末节的事都告诉余平露,以她的性格她认为离婚是不光彩的事。她只不过是把一切又推到了柏菡的头上。 余平露见柏菡不表态,接着说:“这些都是你非要离婚连带出来的事,原本幸幸福福的一家人,你把气氛毁了。你说林沐琴这人讨厌归讨厌,原本待你也不薄,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有周旋于地的时候也非挺着你那腰杆子不肯弯腰,有什么用,你现在的生活能有当时在晏家的一半舒服吗?还那么不小心地让晏沥溺水了,他们大吵,遭殃的是我们。这婚要是一离,我们拿什么关系去求晏廷!以晏廷的性格肯定把所有东西都收回了,到时候我和你爸喝西北风去啊!” 柏菡转了转展示柜上的地球仪,漫不经心道:“那些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还回去也没什么。之后你们用柏家留下的路子做点生意,生活也不会差。” 她转身离开,听见背后余平露碎碎叨叨的抱怨和唉声叹气,手却握紧了。 离婚?那晏沥知道吗? · 与此同时,晏沥正在晏廷的书房中,他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晏廷在书桌上闲散地喝着茶。 “我和你的母亲打算离婚的事,你知道了吧。”晏廷端详着透明茶杯中的颜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