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三点,柏菡将几乎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行李杆上,整个身子沉重得像要陷入地里。 她没有精力说任何话,只是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注视着拿着二人护照去开|房的晏沥。她一路跟着宴沥走进电梯,有些迷糊地把头靠在了前方的晏沥的背脊上,努了努嘴,声音软糯:“晏沥,我好困。” 闻声,晏沥也没有再不近人情,腾出了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腕,领着她走出电梯。 滴一声,刷卡的声音。 柏菡把行李推进去后,随意地脱掉了外衣就晃晃悠悠地走向大床,倒了下去。 砰,关门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柏菡叫了几声晏沥的名字,可却没有得到回答。她有些许的不安,可最终没能敌过睡意,还是入了梦乡。 三个多小时后,柏菡设好的手机铃响了起来。她怕晏沥起得早,不叫醒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可睡眠不足的脑袋昏沉,身体也重若千斤陷在床榻中。 她伸出手摸了摸身边,却没有摸到人,强撑着睁开眼起身环视四周。 视线所及之处,她没有看到晏沥的身影。 她突然就清醒了许多,查看了洗手间依旧没有。 昨晚最后听见的声音突然又提醒了她,晏沥最后是出去了的。他有极大可能是开了两间房,毕竟捷克这儿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盯着他们的婚姻状况。他兴许就不想和她一起睡了。 柏菡张着嘴,心口闷得慌。 她匆匆打开门走到走廊上,六点多,只有尽头的一间有人进出的声音,其余整条走廊都静悄悄的。 柏菡突然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晏沥在哪间房,这样是寻不到他的。 她也不想这么早就发消息给晏沥,怕吵醒了他。 柏菡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进屋休息一会儿吧。 她一摸口袋,空的。她出来的匆忙,忘了拔出那张房卡。 又一摸,她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更别说八成还放在晏沥那儿的护照了。 一时间,柏菡是懵的。走廊对于仅穿着一件单衣的她来说,还是很冷。 长长的走廊,柏菡在其中央。她略带绝望地看着两头,可笑地在奢望晏沥和她能有心电感应,好让她知道晏沥是在哪间房。 可没有。 来回走了一会儿,柏菡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她一只手揉着疼得要命的太阳穴,紧闭着眼,另一只手揉着难受的胸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走廊尽头的落地窗逐渐带来了晨光。 半梦半醒间,柏菡看到也听到了来来往往的住客。 她隐约看见对门的老人领着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孩出门了,又隐约看见有个穿着白色貂皮气质绝佳的女人敲开了隔壁的门,进去了。 柏菡不想醒,又不敢睡死过去,怕错过了晏沥出来的瞬间。 时间悄然来到了九点半,柏菡这才稍缓过神来,她站起身靠着墙,等待着晏沥。 突然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那个穿着白色貂皮的中国面孔女人率先走了出来。她优雅地拎着一个浅咖色的包,笑盈盈地回头和门内的人说话。 “那你今天一整天可都要归我的,我们可好久没有见面了。” 她的语气娇嗔,听得柏菡也扬起了一抹微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