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这是,你这是又闹哪个样子嘛~”我爷爷还担待些,我年纪轻轻的可受不了一个六十来岁老人的三拜九叩。 我刚要上前去搀扶钱六爷,突然一声咳嗽从钱家六爷的背后响起,我们仨人忙抬头去看,一个极其干瘪瘦小的身影从钱六爷背后慢慢走了过来。 等那个身影走到门框亮光处,灯打在他的脸上,我们认了出来——花老鬼! 花老鬼见我们俩个人发愣,又瞅了瞅地上跪着的钱六爷,恨得气儿都不打一处来,一脚正踹在这六爷的腚上,直把这家伙踹了一溜滚儿。 “滚滚滚滚!大老远就听见你搁这儿哭丧,哭啥子!哭啥子!你老子我这不是还没有死嘛!老子拉一泡屎的功夫你咋个还给他俩跪下了!” 六爷见来了自家人,赶紧连滚带爬匍匐到花老鬼的脚面前,“二叔!二叔!快,快救救您那可怜的孙孙吧!黑皮他,黑皮他……” “他怎么了!”别看花老鬼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真是自己家人遇到事儿,他比谁都着急。 “他,他进后山了!”六爷用一种万念俱灰的语气说道。 “什么!怎么个情况!”花老鬼大吃一惊。 然后六爷又跪在地上,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将黑皮进山的始末缘由讲述了一遍,刚刚讲述完花老鬼一大脚丫子又狠狠地蹬踹了出去,直接一脚把这可怜的六爷给蹬出了门外,“哎!跟你说得什么!我跟你说得什么!黑皮那孩子年轻莽撞,叫你一定要看管好他!你就是这样看的?这下好了,本来我们钱家现在就捉襟见肘,还无故损兵折将,还愣着干啥子,还特么不赶紧派人去找!他妈的!” 花逢春老当益壮,再加上是动了真怒,一口气连骂了七八个他妈的,直把钱六爷骂得缩头缩脑,跟过街老鼠一般。 “可,可是咱们集结的人马在大洼子乡向西一百里外的金州市里,武器装备啥子的都还在采买中,一时间根本,根本调度不过来这么多人马啊!您要知道,要知道那深山老林可是有鳞尸所在的啊!” 花老鬼气得急了,好像还颇喜欢拿这个钱六爷撒气,气哄哄地走到院子里又抬起一脚,这下六爷倒学乖了,没等那只大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来了个假摔,一轱辘身滚出好远去。 “妈的!老子不知道山内有鳞尸啊!那你说咋子整,就眼睁睁地看着黑皮那娃子被吃掉脑壳?你个烧包!”花老鬼气呼呼地又骂了自己的侄子好大一通,但生气归生气,人终究还是要救的,这家伙很快做好了工作部署,“你!”他指着钱六爷,“你马上去城里集结大部队,我原本想等着时机成熟了再进山,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现在看来只好早一点上山了!” “你们俩个!”然后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