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带好房门扭过身来,发现几个人谁都没坐,六爷和黑皮两人正冲着我们笔挺地站着。 吓得我也不敢坐了,打着哈哈问道,“坐噻~咋子不坐嘛?大家都坐嘛!” “咳咳~”黑皮抿了抿嘴唇又看看六爷,“叔,真来啊?” 六爷依旧带着他那足够遮挡大半张脸的大墨镜,这么冷的天额头竟然冒出了些许的汗,这家伙哆里哆嗦地从衣服里掏出雪白的丝帕往自己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又重重地叹口气,“哎~没得办法嘛,没得办法嘛!”随即又是重重地一口粗气,“来吧!” 于是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黑皮还特地让白西服把众人往两边散了散把我摆在正中间。天知道这俩家伙葫芦里到底卖得啥子药。 “一,二,三!来!”六爷喊着号子,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在我们仨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俩人突然把腰一弯,深深向我鞠了一躬,“对不起!” 我们仨人瞬间懵逼,这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这简直比现在他俩拿出枪来射杀我,更加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我是什么人,他六爷和黑皮又是一个什么人!这么悬殊的身份地位,这么深不见底的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他,他们他妈的竟然冲我鞠躬,吃错药了不成?不真实,绝逼的不真实,我一定是做梦! “嗯~哼哼~”一阵极度憋屈的吭哧声把我从沉思中给拉了回来,我扭头一看是把脸胀得通红极立憋着笑的二娃子。二娃子见我看他,原本想把笑给憋回去,可是这东西就跟拉屎放屁一样,哪里是说憋回去就能憋回去的啊,二娃子憋了一憋实在是憋不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黑皮和六爷俩人仍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笑个屁!”黑皮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诶~不得无礼!”六爷仍然躬着身子,那大墨镜快要从他鼻梁上给滑了下来。 “这是~”我刚要问钱家这搞得是啥子名堂,“砰砰砰!”又是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我正好挨着门口站立,转身去开门,门一拉开我惊呆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是我爷爷还能是哪一位。 “爷爷!”我惊呼一声,这,这,这真得是太刺激了,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爷爷快跑!爷爷,钱家黑皮跟六爷可在屋里呢!你快跑!我掩护!” 爷爷见我这副模样先是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又颇为宠溺地摸了下我的脑袋瓜儿,“你个瓜娃子,怕啥子!怕啥子!那俩人在咋了嘛!他俩老子我都不怕,这俩瓜娃子那还不是乖乖地在那儿撅着呢嘛!” 我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来,见到自家亲人我便有了主心骨,腰杆子比平日里都直了不少,大踏步紧跟我爷爷进了这个保安室。 六爷和黑皮这两个瓜娃子仍然撅着个腚在屋子最里面撅着,我担心白西服会对我爷爷有什么动作,好心附到耳边小声提醒,我爷爷听完冲我摆摆手又笑笑,“自家人,自家人,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我擦!我惊疑,这啥子时候成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