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黑色的雾气。 女鬼小芳挣扎着、大叫着、抓狂着,最后浑身一阵猛烈的抽搐,然后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了。我尿也尿完了,女鬼小芳也死了,我却现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小芳临死前那痛苦的表情、那凄惨的嚎叫,还有对我一句我想我永世都不能忘记的诅咒——“啊啊啊!这个尿太骚了!我从没尝过这么骚的尿啊!这个骚人!”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想起来就生气。我愤愤地又往女鬼小芳身上踢了两脚,“知道爷爷骚,就离爷爷远点儿!” 地包天也一脸的无奈,也赶紧上来拉我,“诶诶诶,你这样不对啊~死者为大,别管她生前是个啥玩意儿,可现在人家死了,鞭尸是不道德滴,是我们所痛恨滴,是遭人唾骂滴!嚯~这是谁的尿这么骚呢!” 我给了地包天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他自己去体会。 地包天这才反应过来,捂着鼻子冲我竖了一个大拇哥,“小同志,骚气可佳!骚气可佳啊!下回我再往屎里掺尿可就不掺狗尿了,到时候你一定要不吝嘘嘘,不吝嘘嘘啊!” 说实话,要不是念在这老兔崽子刚刚救过我,我真想正反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收拾完这个小芳,我俩这才又想起与笤帚疙瘩大战五百回合的那个翟老头儿,此时翟老头儿已经停止了哀嚎,一动不动的僵在地上,嘴巴里还插着地包天那把出了号儿的笤帚疙瘩。 我俩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我手一哆嗦,“坏了!没气儿了!大师,该不会是你那配方太臭,把这老头儿给熏死了吧?” 地包天随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瞎,瞎说什么!这是妖怪,又不是人!能随随便便就死嘛!” “哦哦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这玩意儿叫做妖怪。 地包天让我将翟老头儿的身子架起来,他用自己那两只瘦下枯干的爪子往翟老头儿发髻里去扒拉。与此同时我就听见窗户外面狂风大作,最少有七八级的大风兜着电线杆子发出“嗖嗖”的声音,十分凄惨。 我看见地包天在翟老头儿身上摸摸这摸摸那儿,又号脉又掐人中的,整个一中医疗法啊!这玩意儿中医也能治妖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地包天把手扒拉到翟老头儿的发髻里边去,在翟老头儿后脑海靠近颈椎骨的那个地方,我清晰地看到开了一孔小拇指盖大小的孔洞,从里到外仍在汩汩地流着血水。 地包天不见此洞则已,见了此洞赶忙大呼,“不好,元神出窍了!”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扔下翟老头儿的死尸,拉着我就要往门外窜。可应该是为时已晚,地包天无论怎样拽那个外间屋的门也拽不开。这时我就听见窗户外那风声越来越烈了,同时院子里竟起了“沙沙”的脚步声,越来声音越急,越来声音越密,就感觉这几十平的小院儿里有上万人在同时行走一样。 “开门!开门!”地包天额头见了汗,他给我从来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神情,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着急过。 我也试着去拉那扇门,门外就好像被焊丝一般,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木质的薄门板愣是纹丝不动。 地包天急了,他咬破中指往两扇门板上弹了几下,就开始念咒语,“急急如律令,快点儿给老子开门!狗咬吕洞宾,我是个小花心,锄禾日当午,回家烤红薯……” 反正就是乌七八糟地念了一大段一大堆,我一听这是啥玩意儿啊,要我是这门,我打死也不开啊! 我忽然想起一句民间老话——“没门走窗户”。我一拍脑门儿,对啊!咋把这茬儿给忘了,于是三步两步走到窗户面前,冲着地包天颇为得意地笑笑,“大师傅,别念咒了。咱这不是还有窗户可以走嘛!”话说完,我想都没想就拉开了窗户。 “不要!”身后是地包天歇斯底里的大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