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果跟我说的那些,我断定这个红布包袱里的人头便是李开山的胞兄或者胞弟。 李开山听我这样一说名显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下,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嬉皮笑脸,“小家伙知道的不少啊?说说,说说,还知道什么!” 我见一击中了,便得意洋洋,“你先说,说你干什么来了,你说了我再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李开山就又笑笑,“我干什么来了你不应该知道嘛?” “我知道?”我嘬口烟,根这老小子聊天实在是太费劲了,有种在寺庙里参禅悟道的感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行嘛!非要绕圈子!” 李开山两只狐狸眼不离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能窥透我心底一般。“都说了啊!我所要做的就是你知道的。” 他在试探我,在试探我到底知不知道! 他所做的便是我已经知道的?我苦苦冥思着这句话。等等!我好像抓到了问题的重点。还记得曾在孙家寨子闲来无事跟孙立堂扯淡时,他跟我原原本本地讲过这人头的来历,他讲是六爷派他去自己一个故友那里取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不想去晚了,等候的那人离奇被杀,这边化龙正好拿替身,孙立堂便打去这头颅的正魂…… 我越想越惊,如果说一切推理成立的话,这个李开山便是那个红布兜里死鬼的胞兄或者胞弟。红布兜里死鬼被杀,李开山一路尾随孙立堂来到了石家庄,一是为报仇,二是为夺回首级好让自己兄弟入土为安。这样逻辑就对了!可是李开山本人还没行动,便阴错阳差地让我们把人头抢了过去,这也是为什么我从自己出租房里出来,怎么那么巧便碰见李开山摆地摊儿算命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激动地差点儿蹦起来,“原来那天在火车站,喊条子来了然后一直尾随我们的是你!” 李开山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听我这么一说才眯起来捋着短胡冲我微笑,但就只是微笑也不置可否,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你们嘀咕的个啥啊!我咋彻底蒙了呢!”搭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旁边愣了半晌的皮包儿。 “他!他!”我捶了皮包儿一拳来表示我的激动,“这老瘪犊子就是在火车站尾随咱两的那家伙,我的人头你的手包儿都是他抢的!他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那个王八!” 皮包儿一听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然后费了好半天劲才搞明白,原来李开山便是那天在胡同口外边儿喊“有条子”的那个家伙,真是贼吃贼越吃越肥,强中自有强中手啊!皮包儿也不禁暗暗慨叹。 皮包儿兴奋地给对方递根儿烟,“江湖事、你我事,旧事!旧事!旧事就不要重提了,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老人家。” 李开山这个老玻璃对我没正经的,但是对待皮包儿却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儿,“小公子,有话请讲当面,你就直说吧!” 皮包儿吸了口烟也不隐瞒,“那照林峰的话说来,您就是那天尾随我们在胡同口外边的那位世外高人了?” 李开山捻着小短胡儿,依旧笑滋滋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谈不上世外高人,乡野村夫,乡野村夫是也。” 皮包儿也不去理会他的谦虚,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去问,只见此问题一出,直吓得我们众人乜呆呆发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