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儿也不闲着,开始跟这个搭话跟那个聊天儿,这些瘦猴子个个面黄肌瘦,显得非常木讷且拘谨,问他们啥,要不是假装听不见要不就是很胆怯地点两下头。他们之间也不怎么说话,就算是到非说不可的时候,冒出那么一两句,也绝对是你翻遍汉语词典也找不到的晦涩生僻的方言俚语。 坏了!我心里一咯噔,这恐怕是拿我们当“哑巴”了吧!此哑巴非真哑巴,前边解释过在此也就不必赘言,就是那种犹如非洲黑奴的人牲。我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叫苦,回来探个亲还被人家给卖到小煤窑里来了,流年不顺啊,流年不顺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跑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磨磨蹭蹭地尾随着大部队往前走,随机应变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我心想。 我叫苦的同时又不禁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事需要“哑巴”这种特殊人群呢!六爷可不是像屠宰场老板那种雇不起人开不起工资的吝啬鬼,六爷不能讲富可敌国但富可敌省还不算是瞎话,这么大的财权自然不会舍不得这样三百五百的三瓜两枣,难道他不仅仅是发善心修祠堂,还另有所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六爷这个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穿过了几层屋舍建筑,现在我们再打算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身边逐渐开始有了熟悉的面孔——戒刀、和尚、二眼佛……这些人都是黑皮身边的打手和心腹,曾经我和他们一样“同殿称臣”。他们就慢慢地尾随在我们这群人身后,手里或者腰上都别着家伙,像极了看守羊群的恶狗。 我把头埋得更低了,尽量不让这些人认出我来。可到后来我发现这样做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人家看我们就跟看群畜生一样,人家根本就不拿正眼儿瞧你!你能准确说出这头猪和那头猪有什么区别吗?不能吧,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再加上这几个月我变化很大,不光以前臃肿的身材没有了,就连个子好像都比以前要高出半头,就是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我估计这帮家伙也不敢认。 我们在一处货物堆积地要求脱下棉衣,然后又被很迅速地换上了劳保服,大皮靴、劳保手套甚至还有矿灯,来不及多问,我们被赶上了一辆解放卡车,颠簸了一会儿便又下了车,实在是太过神秘也太多繁琐,以至于等我下车后我都以为自己离开了坟地。 确实,我们离开了坟地。这是等我脑瓜子清醒后听那肥头大耳男讲的,“好了!现在你们到地方儿了!来我这里领装备!” 这里属于太行山的一脚,我们的村子傍山而建,村东老坟离着巍峨高耸的太行山脉更是近了许多,不过这个“进”也是相对而言,望山跑死马,小时候要去山这边玩儿,来来回回怎么着也得多半天的脚程。 据肥头大耳男讲这里仍然属于林家坟地的范围内,我就张大了嘴巴,“我滴乖乖,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