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几束花瓶,里面有清早折的大束鲜花翠柳,现在到了晚上多半已经不那么停直了,女孩子信手拈来,随手折掉几支蔫吧萎掉的叶子。 右手边儿就是个很大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崭新的碎花床单,窗户那里用绳子穿着浅青色的幔布做窗帘,还是没有一把椅子。 “上床吧。”女子娇滴滴的说。 “不,不合适吧?头一次见面。”我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始脱衣服,“我没带钱,下回……” “叭!”响亮的耳光在我左脸颊响起,“少他妈搁老娘这里开黄腔。老娘不打你,还真以为老娘是病猫啊!打一进门就瞅着你小子不地道!” 我悻悻地揉着自己肿胀发痛的左脸,那少女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红衣女鬼的梦魇又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这才意识到。这可是一个跟恶鬼都敢打架的厉害主儿,“姑,姑奶奶。这说啥呢这是,我就是有点热。”我乖巧地拿半边屁股挨着床,远远坐在另一头。 那女子看我这副“尊容”,倒是又“噗嗤”一乐,“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就是嘴上占占便宜的怂货!” 我赶紧把刚刚解开的几个扣子又重新扣上,“你还别说,现在感觉冷了好多。” “认识一下,我叫陈果果。以后可以叫我果果或者果儿。”她倒是很大方地伸出手。 我看了看自己那已经看不出掌纹的老手,往衣裳上蹭了蹭,依旧没个肉色儿,“还是算了吧。” 陈果果倒是不介意,主动走过来跟我握手,“该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峰,二十三,未婚。家住河北省……” 那女孩就又笑了,“你还挺贫嘴。” 我尴尬地抓抓头,“就这个毛病,见了女的废话就多。” 陈果果现在已经开始打量我那条断腿,“包扎的还蛮别致的,你自己包的?” 我摇摇头,“不是,一个带孩子的大姐。人很怪,给我包扎后就走了,怎么叫都不回头。”我自然不会说我喝了那孩子的童子尿,毕竟我刚刚用这张臭嘴碰过她的嘴唇。 果果听我说完那母子俩的容貌,就又笑了笑,“应该是后街老刘家的儿媳妇,我们这里山多野兽多,哪个村民对这跌打损伤都会上俩招。”然后她把条案桌伤的灯花儿又挑了挑,“我这里有西药和绷带,等下再给你重新弄下,小伤,不碍紧的。” “嗯,谢谢。”我这种人嘴里能吐出声谢谢,实在是破天荒的大事儿。 沉默,相当尴尬的沉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不知道说啥,不是羞涩,是因为各揣心事。 “咕噜噜~”我的肚皮首先开了腔。 “呀~你还没吃饭吧,你等着。”陈果果就爬上炕,从墙角被褥旁边掏出一大塑料袋零食给我吃,葡萄干、酥糖、面包、火腿肠……“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吃喝全靠对付。你要吃热的,我这里还有自热火锅啥的。挺简陋的,凑合吃。”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我含了块儿糖放嘴里,虽然没有大饼夹鸡蛋,有美女相陪,也是够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