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胡,赤裸着上身,操着一口鬼头大刀,胸前团簇着一巴掌护心毛。似瘟神下界,又像恶鬼临凡。 不好惹,不好惹,我吐了吐舌头。跌倒在我门前那人又飞快地爬了起来,“日,日本人!” 这下我就彻底无语了。穿越了?怎么又他妈出来了日本人!这下我更不敢出去了,外边那两人即使不是鬼也是精神病。 谁知从屋子里出来的这人,听到这三个字面如土色。“快!快!防守!” 不知何时早从后院窜出了一百来个戎装大汉,有的去拿门杠顶门,有的开始拉枪栓上弹。 防御工事!我忽然想起那七八米高的院墙。 于是我便听到院外“空通通~”、“砰!砰!”的火器打击声,几个汉子便开始搭云梯,兼以用手榴弹、步兵枪与以墙外还击。 我惊悚地望着门外发生的一切,炮弹的轰炸让我们所在的房屋都开始颤栗。这,这不可能是真的啊!我回头看看站我身后的老者,老者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不置可否。人家说如果是幻觉,你自己不会感到痛。于是我朝着自己的脸正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痛! 门外的战况越来越激烈,墙上的士兵开始负伤或者跌落墙外,本来就不大的庭院瞬间成了伤员聚集地。哀嚎的,哭泣的,骂娘的,看来山墙外的敌军来势猛烈。雨水夹杂着血水把我门前的那片染红,然后红色开始扩散,扩散到差不多整个院子都变成了血海。 伤兵们陆续被抬走架走,断气了死掉的就暂时被搁置在院子里,没人会顾及死人。我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来开这扇门,千万不要有人来开这扇门。万幸,并没有。 雨越下越大,“轰隆隆~轰隆隆~”雷声也越来越响了,好像真的是天怒人怨一般。院子里已经躺了一大片,没人不受伤,没人不挂彩,但又无能为力。 大胡子现在已经满身是血,左肩膀被炸开的弹片击中,现在正在汩汩地冒着血水。院内的人有气无力地还击着。 “噔~噔~”院外的人开始撞门。 “顶住!顶住!”大胡子声嘶力竭地喊。 又有几个大汉操着巨大的柏木杠前去顶门,“轰隆~”一颗炮弹不偏不倚地从门外射穿进来,于是这几个大汉瞬间报销了。 “妈巴子的!”大胡子骂了声娘,然后开始点名,“潘二愣!李结巴!对了,还有老棺材!你们三个赶紧带着东西撤,其余的人跟我顶住!”我看见从溃不成军的人群里晃出三人,其余的人便跟着这位一心赴死的勇士成仁去了。 “就,,就剩咱,,咱仨了。”暗夜里站定三人,说话的是个结巴。 剩下的那两个人并没有理他,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捡血泊中的枪支和子弹。大胡子和众人的喊杀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弱了。三个人收拾完毕,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我,我们得快,快点儿。”没想到这结巴还是个话痨。 然后三个人开始朝东屋的方向走去,那结巴在前,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得稍微靠后些。三个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东屋门口,结巴伸手好像是要去开门。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突然传来。 “我靠!”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定睛看去,竟然是后面那一高一矮操着一把匕首向前边的人捅去。 两个人将尸体挪到一边儿,“是不是有点儿太缺德了啊。”略微有点矮的那人说。 “无毒不丈夫,要想发财就别想那么多!”瘦高个儿话语里带不出一丝感情。 两人嘿嘿笑着,擦了擦手上的血伸手就要去开门。突然,那结巴晃晃悠悠地又站起来了。 “救命啊!救命!”那结巴竟然被吓得语言流利。 结巴边说边跑,两人一见并没把对方杀死,大叫不好。矮胖子刚要抬枪,瘦高个儿早已操把大刀追了过来。 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