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不愧是妖监会的会长,走到哪里都有人低头。季喻川跟随在他的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万人尊敬的效果。宽阔的办公室里只有沙发和书桌,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摆着一副太极阴阳图。季喻川在屋子中坐定,还没有喝一口茶,就听见了有一个毛躁的小道士大声道:“会长,她不肯交出灵珠!要不要用雷火之刑?” “……”这是什么意思?别说是季喻川,就连楚谨言的脸色也是一脉阴沉。闯进办公室的小道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吐了吐舌头赶忙地退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华泽抚了抚额,面上流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些都是对待其他妖物的办法,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绝不是我的本意。” “华先生,我很想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惩戒妖物的呢?”季喻川脸色不太好,她厉声询问道,“如果说是物竞天择强者生存,是不是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毁了你这个妖监会都没事?如果你们自诩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无辜的妖物会在你妖监会?再听那个小道者的意思,你们是为了灵珠吧?” “这——”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要见到人。”季喻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也别说灵珠是你妖监会的了,那本来就是娲皇的遗物,她是娲皇的使者,奉的是女娲的法旨,难道不配拥有灵珠么?”一番疑问直迫地华泽哑口无言,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手,季喻川是人,楚谨言是妖,可是跟人世间的诸多势力纠缠在一起,到时候他们妖监会会彻底地暴露出来,怎么都解释不清楚。无奈之下,华泽只能够选择带着季喻川她们前去找盛清如。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季喻川有些吃惊。在她的想象中,盛清如可能被囚禁在某间像是铁笼子的牢房里面,被几个小道士严加看管着,而在一旁,可能放着各种折磨人的刑具,完全没有想到,她正在大堂中,翘着腿坐在了上位,蹙眉看地上醉酒划拳的坑人老头儿,而一旁的道者,似是想要上前拉人,可是又忌惮着什么,畏畏缩缩不肯上前。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盛清如扫了季喻川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不也离开了家么?”季喻川冷笑一声,不服气地怼了回去。虽然这环境看上去安全,可谁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你都可以去鬼市,我到妖监会又怎么样?”盛清如的心中也憋着气,都说了鬼市危险,可是这位偏不听,幸好她聪明,还知道搬了救兵一起过去。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盛清如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起身走向了季喻川,苍白的面颊上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红晕。 季喻川没有看她,视线落在醉老头的身上,还是一样的大金链子、金戒指,粗俗得不像是道门中人。不过这玄微子怎么到了妖监会来?没等季喻川问出声,华泽便给出了答案。原来玄微子是妖监会的前任会长,因为这职位油水不大,便丢下了这个位置跑了,把烂摊子扔给了他的徒弟华泽。 “小兔崽子,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师父?”玄微子斜着一双醉眼骂,华泽的动作更是干脆。从玄微子那儿学来了一身的本事,最终用在了玄微子的身上。在他的额上贴了一张符,下了一道指令,便看见玄微子挺着僵硬的身躯、迈着滑稽的步调走了出去。“人你已经见到了,东西呢?”华泽见有可能捣乱的玄微子离开,才松了一口气,迎向了季喻川问道。 “什么东西?”季喻川开始装傻。 “镇魂珠。”华泽耐着性子应道。 “我可没有说过给你,只是说你想要可以。”季喻川舒了一口气,她握住了盛清如的手,找回了一点底气,正对着华泽的双眼,“你不会傻到以为我会直接给你吧?你要知道,你们妖监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我可以去法院告你非法囚禁,至于你说的玄怪之事,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大家最多只会把你当做疯子。” “季小姐的意思是不肯给了?”华泽的眸光沉了沉,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妖监会啊,有什么了不起?”季喻川冷哼了一声,“我已经给我的朋友们发了定位,也发了微博,如果我没回去,他们会找过来的。如果你执意要动武的话,那我们也奉陪到底了。清清、如如、言言,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自己怎么不去啊?感情是把我们当做打手?”除了清清磨了磨爪子,并没有人理会季喻川。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楚谨言,终于抱着黑猫向前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