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点怔然。她做错了吗? 她没有做错。 她没法原谅宋健柏。她有多爱妈妈,就有多恨宋健柏。 以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 每个月有那么几天,宋健柏就要出差的。 每年有那么几天,宋健柏是一定不在家的。后来,才知道,有一天是宋梦娇的生日,又有一天是梅芝的生日,自是不能缺席。 宋秋竹很想问问他,偶尔午夜梦回,他的良心痛过没有。这么多年他将身心分给两个家庭,怎么就没有精神分裂呢。 俞子叙在办公室,收到叶信的消息:宋小姐从老宅出来了。 俞子叙挑眉,宋秋竹回到老宅,连饭也不吃? 他不及深想,已吩咐下去:“让负责幼儿园装修的人给阿竹打电话。” 宋秋竹一直想办幼儿园,幼儿园的名字都取好了,就叫金童幼儿园,寓意金色的童年。 宋秋竹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有一个金色的美丽童年,为以后直面人生提供最初的底气与力量。 宋秋竹刚上了车,就接到陌生电话来电。 来人声音中气十足:“您好,是宋小姐吗?我这是负责金童幼儿园装修的刘师傅啊。我们已经开始动工了。宋小姐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宋秋竹闻言,眼睛一亮,立即说:“好,我这就过去。” 她对司机说:“麻烦到天锦之城。” 司机应道:“好呢。” 宋秋竹握着手机,唇角微微翘起。 本来说是年后动工的,谁知道今天施工队的就来了,她自然是欢喜的。 电话又响起来了,是俞子叙打过来的。 宋秋竹接起,俞子叙的声音很是温和:“阿竹,现在在哪里?” “我在去天锦之城的路上。” “没有多陪奶奶一下?”俞子叙的声音不动声色。 方平在旁边听着,翻了个白眼。 宋秋竹的动静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结果现在问这话,好似毫不知情。 “嗯,有事。” “不怕,有我。”俞子叙下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好似他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与难过。 宋秋竹眼睛一时间有点酸酸涩涩的。那一句不怕有我,让她只觉得,什么时候,她也习惯把俞子叙当成自己的依靠了。这样一想,又有点心惊和惆怅。 只是,她还是习惯了事事憋在心里,就算对方是俞子叙,宋秋竹还没有做到完全敞开心扉。 闻言,宋秋竹唇角轻勾,说了一句:“好,谢谢二哥。” “嗯?二哥?”俞子叙的一声嗯,尾音拖长,像是带了勾子,勾得人心头直跳。 宋秋竹咬了一下唇角,声音微颤:“阿叙。” 这个男人有些时候太过于较真,一个称呼而已。 只是,唤他阿叙,总觉得透着莫名亲昵。 “阿竹,乖。”俞子叙的笑声低低传来,宋秋竹倏然红了脸,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里抽不开身,晚上一起回一趟老宅。”俞子叙沉声说。 “好。”宋秋竹应道,挂了电话。 她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跟z市恍若隔了两个世界。 想到z市那两天的时间,宋秋竹的唇角微微带了笑却不自知。 司机在前头看到宋秋竹,只觉得美人淡笑的样子,也是艳光逼人。 若不是宋秋竹什么装备都没有,就这样坦荡荡示人,没戴口罩,他真疑心对方是明星。 将人送到目的地,宋秋竹下车,看到幼儿园果然已是在施工状态中。 风胜集团 方平上前汇报:“先生,泄露你和宋小姐航班的职员已经找到了。并且公司职员已经被撤职,还上了新闻。” 俞子叙神色冷淡,不动如山:“知道了。” 方平安静退下。 俞子叙确实有些忙。陪宋秋竹出去了两天,公司的事情都堆积起来。 他紧抿了薄唇,眼神锐利,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文件分门别类的送过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 方平关上门,吁了一口气。 一个职员而已,不劳俞子叙大动干戈。 之所以兴师动众,不过是让人掂量着,他俞子叙和宋秋竹之间的事情,不容外人插手。尤其是顾安荷。 俞子叙到底还是念着俞顾两家曾经的交情。这一代有顾承达。 但方平知道,俞子叙现在隐忍不发,不过是顾安荷做的事情,还没触及他的底线。若是顾安荷继续蹦跶,别说顾家的情分,就连顾承达出面,也不管用。 俞子叙心里明镜似的,估计又已给顾安荷记了一笔。M.bOwUChiNA.cOm